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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匍匐在地,一聲不敢吭。
“立刻下令,全城搜尋金兀朮。”
“是。”
“凡是異族長相的人,全部抓起來。”
“是。”
金兀朮此舉卻帶來一個極其可怕的後果——誰若收留趙德基等,一旦城破就屠殺全城!即便應天外的沿路城市也恐慌起來,尤其是東南富庶城市,更是害怕。
應天並非天子久留之地,遷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這一路南下,百姓怎敢夾道歡迎大宋的天子?
趙德基早有遷都揚州或者杭州的準備,正思慮如何“巡幸東南”,沒想到沒金兀朮此番嚇阻,兵不血刃,已經給自己製造了天大的障礙。
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民心害怕思變,大宋天子,還何以立足?
他擔心正是如此,所以,立即下令重兵捉拿隱藏在應天周圍的奸細。
宋軍立即展開大規模的搜查行動。
一時群情恐慌,早已被金軍嚇破了膽的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地收拾細軟準備潛逃。可是,全城卻不見一個金人的身影,而且,也不曾聽說金軍打來。
到了晚上,依舊沒有金軍的絲毫訊息,眾人才稍微安心。可是,宋軍的搜捕一點也沒有放鬆,已經從城裡轉移到了周圍的村莊。
花溶也早已得知了這個訊息,滿城捉拿金人,除了金兀朮,還有誰?
她深知金兀朮不過幾個人馬,要捉拿是不太可能的。見大動干戈,也不知是希望他被捉住還是逃掉,思慮一會兒,立刻來尋嶽鵬舉。
也不知何故,皇帝這幾天再也沒有派遣任何說客,也不知是因為不再追究此事,還是忙於金人的擾亂,反正,已經不曾再打擾花溶了。花溶心想,莫非他已經默許了?
花溶隱隱擔心,但等不及下文,只好安慰自己,也許是官家寬宏大量了,因為,在她心目中,多少還是保留著昔日的幻想,官家,一直是那個英明仁厚的九王爺,又怎會加害自己和鵬舉?
嶽鵬舉一部加緊協防皇室安全,她等了許久,直到天色黑盡,才見嶽鵬舉輪值歸來。
二人進屋關上門,嶽鵬舉拿出一張揉皺的榜文,正是金兀朮親筆:
趙德基屈膝潛逃,辱祖宗之靈;朝廷輔宰,盡為弄臣;好色敗德,如豺狼無厭之求
……
檄文沒讀完,她已經明白皇帝為什麼會勃然震怒了。
嶽鵬舉接過榜文撕碎投入火上。花溶沉思一下,小聲道:“我想,也許可以捉住金兀朮……”
“你是說輕煙橋?”
她咬著嘴唇,壓低聲音:“我只是這麼猜測,也許,他會路過那裡。如果在此伏下兵力……”
“金兀朮既然敢公開張貼檄文,一定有了完全的準備。再說,我看他的檄文,其實並無一句空話!”
花溶做不得聲。
“那,金兀朮怎麼辦?就這樣放他走麼?”
“他並不需要我們放他,他自己肯定早就跑了。”
第二十五章 恩斷義絕(2)
這倒也是。
她怏怏的,心裡越來越分不清楚該怎麼辦——大節?小節?宋金戰爭,敵我廝殺,可是,金兀朮和皇帝,究竟誰的人品又更高明?
她看看外面的夜色,小聲道:“鵬舉,官家這些天沒有再派人找我們任何麻煩了,他真的就這樣放過我們了麼?”
嶽鵬舉一笑,他可不如姐姐那麼樂觀,只是,他不願說出心裡的隱憂讓姐姐擔心,否則,他也不會派出張弦整日暗地裡護著她的安全了。而且,他已經打定主意帶走花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既已當眾宣稱和花溶結為夫婦,皇帝縱然再懷恨於心,也不能公然君奪臣妻。
只要自己在外征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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