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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看了看他送的東西。
這戴在哪兒都不好看吧。
陸乘舲直接被謝安瀾的話, 給弄得忍俊不禁, 又不是道士, 哪有把定情信物做成辟邪劍的。
「要不我還是重新送一樣吧,反正你的也沒給我,等你給我的時候, 我們再交換信物, 如何?」謝安瀾有心想要把剛才頭腦一熱送出去的東西要回來, 卻被陸乘舲給拒絕了。
「不用,殿下既然給乘舲此物,那它對殿下來說一定意義非凡,乘舲收下了。」陸乘舲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東西不撒手。
而後又抬起一雙淚眼朦朧的眸子,看著謝安瀾的頭頂,呢喃道, 「乘舲的信物早已交與殿下,只是殿下從未放在心上過。」
「啊, 你說這個玉簪啊。」謝安瀾抬手摸了摸頭頂那根溫潤舒適的簪子,立馬反應了過來。
陸乘舲點點頭,「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成年賀禮。」
「這麼重要的東西我還是取下來收起來好。」謝安瀾錯愕, 說著就要取下頭頂的簪子來。
「不必,做成簪子就是要給人戴的,這些年來我一直將它帶來身側也未曾綰過發,說起來算是可惜了,給了殿下也不算是埋沒了它。」陸乘舲搖了搖頭。
謝安瀾聽他這樣一說,霎時止住了手,只是以後肯定就不能再像從前那般隨意對待了,頓時覺得頭上重了十斤。
想到陸乘舲才與他認識,就把如此貴重的東西送與他,謝安瀾心中一時間感慨萬分。
他穿越而來,就沒想過要喜歡上誰,覺得古人的觀念與自己的理念一定不相融合,與其找個人給自己添麻煩還不如一個人逍遙自在。
誰知誤打誤撞與陸乘舲成了婚,感受到他那事無巨細的照顧,謝安瀾漸漸就有了好感,一直沒讓他突破自己的心裡底線的就是,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直男。
直男應該是喜歡女孩子的才對。
直到他現在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喜歡其實是不分男女的。
「你把它送給我的時候就不曾後悔?」謝安瀾嘆了口氣,畢竟那時候他實在是談不上對陸乘舲有多好,且身上的名聲也不好聽,真不知道陸乘舲是怎麼心甘情願的。
「不後悔。」陸乘舲目光堅定道。
他記得在他來王府之後,太醫為他解毒時,他想吐血,正窘迫間,是謝安瀾用細心觀察到,及時撿起地上的喜帕為他解了難。
他也記得在他餓了一天,肚子響了好幾聲時,是謝安瀾不動聲色的捲起被褥上的各類乾果,招呼他吃,見他喜紅棗,他就把所有的紅棗都留給他。
他還記得兩人同床共枕時,謝安瀾為了怕壓到他的頭髮,一個人蜷縮在牆角睡了一夜。
他更是記得當他手受傷了,謝安瀾明明自己窮得飯都吃不上了,卻願意花十貫錢為他買上一瓶最好的傷藥。
或許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在謝安瀾看來不足掛齒,卻在他的心裡激起一層一層的漣漪。
他怎麼會後悔呢。
一對比,謝安瀾的臉就燒得慌,因為他送給陸乘舲的東西,連人家簪子的一點碎渣子都值不上。
充其量只能算他在這個世界掙下的第一件戰利品。
也可以說是唯一剩下的戰利品。
謝安瀾陪著陸乘舲說了好一會話,總算是把他開導了出來。
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熟睡過去的陸乘舲,謝安瀾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好黏在臉頰上的青絲,一把把人給橫抱起來。
這屋房門都被他給踹了,自然是不能住人了,謝安瀾直接把人給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少爺……」
陸初一一直侯在門外,見王爺抱著自己少爺出來,瞳孔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