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不可能,忠叔最疼少爺了,少爺出嫁這麼大的事,他接到訊息能不回來看上一眼?」陸初一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相信,覺得這大漢一定是在開玩笑。
陸乘舲倒是心有所感,眼眶一下就紅了,不敢相信地沙啞著嗓子道,「忠叔……」
「少爺,對不起。」大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淚水顫抖不已。
「忠叔……他……他永遠的留在了草原,就在我們出草原部的頭天晚上,威遠候兵敗延河,整個草原部的人都瘋了,他們肆意虐殺大邕的商人,搶奪商人們的財貨,忠叔為了我們,主動去引開了他們……」
大漢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哭著不停地給陸乘舲磕頭,「少爺對不起,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忠叔死在了草原人的刀下卻無能為力,連……連他的屍首也沒能帶回來。」
眼淚在眼眶裡硬生生打了個轉,最後陸乘舲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冷靜而又有條理道,「不……不怨你們,你們一路走車勞頓,也累了吧,下去休息吧。」
面前的漢子張嘴又說了些什麼,一旁的陸初一捂著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陸乘舲全然聽不見了。
耳朵裡一片寂靜,只覺得頭重腳輕的,「我累了,就先回房了,初一,剩下的事你來安排吧。」
陸乘舲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插上房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謝安瀾坐著裝好簡易防震裝置的馬車回來,就發現了府裡的不對勁。
眼睛都已經哭腫了的陸初一,看見他更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
「怎麼了。」他出門前不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變這樣了。
陸初一不敢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謝安瀾啞然,連他都看出來了這個忠叔的歸來,對陸乘舲來說有多重要。
那股子從心底洋溢位來的喜悅是騙不了人的。
突然接到這樣的噩耗,換成誰也接受不了吧。
「你少爺人呢。」
「少爺他把自己關在了屋裡,誰喚也不開門。」陸初一擔心道。
「他不開門你們不知道踹門啊?」謝安瀾難得沒有以往的好脾氣,甩下一句話,去了陸乘舲房間,不管不顧的就一腳踹向了大門。
好在王府年久失修,這門雖然被人簡單的修葺過,但也只能勉強遮風避雨,可經不起謝安瀾這一腳的力道。
門一開,謝安瀾的眼神就往屋裡的房樑上瞧,見房樑上並沒有吊著有繩子、人一類的事物,放下心來。
又往床上,桌子等地掃了一圈,也沒見到人。
往裡走了兩步,這才看見有團清瘦的人影,正蹲在牆角,雙手環抱住膝蓋,雙眼空洞無神地流著淚,就連謝安瀾踹門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聽見,就那麼靜靜的、無神地看著地面,一動不動。
連哭都沒有聲音。
如果不是他的眼眶還在淌著眼淚,看上去就同一個雕塑沒有區別了。
謝安瀾心臟猛地一縮,心疼地上前去把人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用從來沒有哄過人的語氣,低聲細語地哄道,「別怕,想哭就哭出來吧,我陪著你。」
謝安瀾本以為陸乘舲還得跟自己較上好一會的勁,沒想到他話音一落,就聽見陸乘舲細碎的哭聲。
剛開始還是小聲的,壓抑著的,到了後面就完全放開了。
「我……我……再也沒有家了。」
陸乘舲靠在謝安瀾的肩膀上,眼淚止不住的流,自責、懊惱、愧疚一股腦的湧上心頭,像密密麻麻的網,將他束縛得難以呼吸。
如果不是他,或許……或許忠叔就不會走到今天。
「宸王府以後就是你家。」謝安瀾一邊安慰,一邊替陸乘舲順著氣,怕他哭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