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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依你的想頭,整編廂軍也還罷了。大量招募漢軍,咱們卻哪裡來的錢?餉銀、軍服、軍械、每月用度、訓練費用,漢軍擴至三十萬,你算算要多少錢!”
他侃侃而談,大倒苦水。張偉卻也是頭疼不已,他去年打下江南後,為定民心,為安士林,下令不逮一官,不殺一人。後來局勢初定,乃捉拿了一些閹黨餘孽,抄拿家產。到了弄到了一百多萬兩銀子,再加上充公的土地房產,收益甚是可觀。可是閹黨可以拿,普通的官員和宗室卻是不能動彈。且為了安定新附降官,縱是投誠後還有貪汙者,被都察院查了出來,也只是令密錄在案,不能處置。總歸是為了穩住大局,不使江南混亂為要。
待到了此時,張偉又在新官制與舊官制之間舞蹈調和,又對應付清流士林對他的非議責難,還需提防貪官汙吏在地方激起民變。自臺灣過來的官吏百姓又對內地種種陋習充滿責難,對張偉姑息甚是不滿。自年是鎮之以靜,今年卻再也不能如此。是以在補充各種稅史關史之餘,又派遣了大量臺灣官吏及官學子弟,充實地方,暫停佐雜官員,學習政務熟習地方,以備改革。
明朝正員雖少,佐雜官員再加上編外人員,卻已經是地方上的一大負擔。冗官冗員負擔極重,各地方正員不通政務,凡事委給下屬。下屬們又委給班房皂隸,皂隸們卻還有幫手、夥計。這些人擾民則可,辦事卻是一點不行。當時的中國還是小農經濟,政府不過是收取些賦稅罷了,什麼盜案賊案,多半還是鄉間自已私了。若是經了官府,只怕中產之家乃至破產,小門小戶的乃至破家。至於什麼勸農耕織、興修水利等務,卻是根本無人過問。
張偉派了官員至各省、州府、縣,原是要大興水利,發放良種,甚至興辦織布等貿易工廠,改良衛生習慣,大辦教育等務。那些明朝舊式官員,卻是愛理不理。在他們看來,多一事則是生一事,好心亦可辦了壞事。徭役過重,興事太多,除了激起民變,還有何益?這到是正派官員的想法,那些自身不正,看誰了漢王殿下不欲生事,不想處置舊明官員的心思,正欲大撈特撈,巴不得漢王生事,他們好從中漁利。是以拼命巴結上頭自臺灣派來的官吏,哪怕是職銜都不如自已,也是抱足了他們的大腿,指望著與這些天子近臣打好關係,用來威壓原有的舊明官員。結果這小半年除了大集了百萬民工,由官府給了工錢,修聳了幾條直道,連線江浙閩湘等省,又廣設驛站,以通郵傳之外,其餘諸事竟不能辦理。正直官員不欲多事,品行不好的又不敢信重,江南治理竟陷入了兩難境地。
此時見何斌為難,張偉也知道他這個戶部尚書做的不易。除了戶部以外,因稅務和海關等衙門在內地都是新設,缺乏人才管理。中層官吏都是從臺灣調來熟手,又使何斌統領全域性。是以除了戶部的事情之外,稅務和海關的事情也需要他憂心。而漢軍急需擴大也是必然之事,在諸多來錢的舉措沒有見效之前,他只能量體裁衣,拆東牆補西牆。此時聽得張偉要行擴軍一事,心中煩憂,這到也是人情之常。
因步下御座,一步步踱到何斌身邊坐下。見他還是愁容滿面,張偉到是一笑。將何斌身旁的五彩小蓋鍾親手端起,向他道:“來,喝口茶潤肺,沒的氣的跟烏眼雞似的。”
那方以智在一旁記道:王下座,親奉香茗與尚書何賦。
看一眼何斌神色,卻見他若無其事,順手接過來呷了一口,便放在一邊,竟渾然不當回事。方以智嘆一口氣,又奮筆疾書道:何某感王至意,乃泣。
卻又聽張偉笑道:“若是心裡沒有成算,我敢妄言擴軍一事?”
何斌反問道:“那你說該當如何?多造商船,若是在日本多放貨物?緩不救急啊!”
他眼光到是毒辣,知道日後以日本為傾銷商品的優質市場。那日本已無力反抗,隨著內地大興礦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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