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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軍行了三日,待第三天日上午,張偉等人於馬上看到不遠處升騰而起的煙塵,點頭嗟嘆道:“是了,我令張瑞焚燬民居,此處應該正是寬甸堡了。”
說罷打馬加速賓士,行不多遠,便可見一路上傾倒燃燒的房屋,大火顯是燒了數日有餘,現下只是餘火未燼,有些還在燃燒的房梁向天空吐著黑煙,被宰殺的牲畜死屍到處皆是,只是雖然只是初夏,只怕不久之後,這些死畜遍地的屯堡,必將成為疫病流行的鬼域。
張偉皺一皺眉,叫來傳令官,命道:“令大隊加速行進,不要在此地耽擱過久,染上了疫病可不是好耍的。”
那傳令官迅即騎馬向回,尋各部將軍傳令,王煊看一眼四處燃燒的民居,嘆道:“此番來遼,雖然目地便是如此,現下看起來,仍覺其慘。只不知道張瑞將軍將百姓安置的如何了。”
張偉冷笑道:“願走的,我包他一生平安,生活無憂,不願走的,我卻也顧不得了。走,尋張瑞去!”
他帶著身邊各參軍、司馬,還有百餘名護衛安全的親衛,一路上風馳電摯,向土堡疾奔而去,大路兩邊燒塌傾倒的房屋越來越多,間或也可見三三兩兩目光呆滯的遼東漢民踟躕穿行於大路兩邊,在那燒倒的廢墟里挑挑撿撿,看樣子是想找出些能用的傢俱物什,只是房子燒成那般模樣,卻哪裡能尋的出什麼物品?所有路過的漢軍士兵儘自嗟嘆,卻知張偉有令,只要是不肯隨軍回臺的遼民,生死不論,不得相幫,任憑其自生自滅罷了。
待行到寬甸堡牆,早有一眾飛騎簇擁著張瑞上前來迎接張偉,待張瑞等下馬見禮之後,張偉向他笑道:“張瑞,你這次差使乾的不錯!我一路上見了,沒有遺漏疏忽的地方,所有的農家田舍甚至雞牛犬馬,都教你毀的乾淨,做的很好,我心裡很是高興。”
張瑞臉色一紅,低聲道:“這種事情,請大人還是不要褒獎的好。”
轉頭看一眼身後屬下,又向張偉苦笑道:“大人不知道,前兒開始放火燒屋的時候,所有的飛騎在馬上舉著火把,楞是沒有人狠心扔第一個。這些人,到底也是咱們漢人,哪狠心就這麼著燒了他們的房子。還是我一咬牙,第一個扔出火把,這才把差使給辦好了。”
橫一眼張瑞身後的諸飛騎,因見都是些中下層的軍官,皆是當年從張偉身邊伺候起居過來的,便訓道:“一個個都不知道輕重,不燒,咱們來遼東做什麼來了!不毀了他們的房子,留著給滿人徵收賦稅,擴大軍隊,反過頭來打咱們漢人麼!蠢,一個個都太過愚蠢!”
一眾飛騎軍官被他訓斥的低下頭來,各人心裡自然是明白他此番話正確之極,只是情理之間,頗難取捨罷了。
當日跟隨張偉進山射獵的錢姓小軍官,此時已是飛騎校尉,因見眾人不敢做聲,他追隨張偉日久,情份身份都不比常人,乃笑道:“大人,話是這麼說,只是到底也是狠不下心來。”
見張偉眼睛一瞪,又要張口訓斥,忙又道:“屬下們知道錯了,這不是已經把差使辦妥了麼。”
張偉一笑做罷,便待入堡,卻聽邊上有人低語道:“殘暴之極,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此人也能當大將,當真是蒼天無眼!”
“喔?是誰說話?”
他停身一問,自有身邊親衛如狼似虎般衝上一邊,在圍在堡門兩側看熱鬧的遼民中揪出一個瘦弱的年輕人來,兩個身材粗壯的飛騎提小雞般在馬上將那人提在半空,拎到張偉馬前,往地一扔,那人頓時跌了個七暈八素,勉強抬起頭來,卻仍是一臉的倔強。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仗了誰的腰子,居然敢這麼說我,可是活膩了麼?”
“小生寧完我!遼東遼陽人,只是八旗一旗奴,敢當面詆譭將軍,並不是仗了誰的勢力,現下整個遼東任將軍橫行,小人又能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