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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
召召被人囚了二十年,並不知塵世之事,醒來後在船上曾問過香文盛,知道邵家那位皇后三年前便已故去,據他說是被一位極受寵的風華夫人給氣死的,這位夫人還為仁帝生了個女兒,算是子夜國唯一的公主,那便是阮夢華了。
至此雲瀾已知她口中那人是誰,早已猜到此隱情的他猶有些不信,小心地問道:“不知你說的她,是哪一位?”
“還能是誰,就是已故去的邵皇后!”
這樣的事真正匪夷所思,卻是事實,邵皇后未入宮前無意中與初入塵世的氏羌淨彩聖姑相識,天真爛漫的兩人結為異姓姊妹,淨彩聖姑隨她一同去了上京,就住在邵家,卻偶然與出宮偷看自己未來皇后的仁帝打了個照面,仁帝以為她便是群臣為自己挑選的才德兼備之女,回宮後還偷偷讓人送來書信一封,道是極喜愛邵氏女兒的異族裝扮,更在信中表明心意,定會早些迎她入宮為後。
邵家這個女兒容貌不在淨彩聖姑之下,也是一等的好,其天資聰穎,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几個月內習得許多氏羌秘法。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心機過重,收到那封信後不動聲色地與好友結伴出遊,並極力拉攏自己的兄長與淨彩聖姑,可惜聖姑不僅沒有對仁帝動過心,也不曾喜歡上邵鏡塵,她在上京住了一段時日,只等著邵家女兒成為皇后便起程遊歷天下,不料被邵鏡塵騙得喝下一杯酒釀後,竟昏迷三日三夜,醒來後發覺被困在一處小院,已身中極烈極猛的蠱毒。
這一味蠱卻是邵皇后自己研配,她也算是極有本事的人,舉一反三製出比淨彩聖姑所授更狠的蠱毒,但恰恰是她自己研配,故而有其缺憾,才給淨彩聖姑一個緩和身中蠱毒發作的機會,這二十年沒有解藥竟抗了下來。
邵家的人沒有殺她,只是將她好好囚禁在一處隱蔽所在,時不時來問她些蠱術之事,她自不會真心傳授,亂講一氣,卻也讓人無可奈何。
一宿行人自可愁(四)
淡淡星光下召召白晳的臉龐如同會發光的玉石般,籠著一層光華,她並沒有細細講述過往二十年的恩怨,只是輕描淡寫地將自己與邵皇后一家有何牽扯講給雲瀾聽,語氣平淡得似乎並不把仇恨放在心上。
一個人被無故囚禁了二十年,時時受蠱毒折磨,任是心志再堅強的人也會滿心怨怒。所以她會對那些追上來的黑衣人下手無情,尤其是剛清醒後言語間時不時透出股戾氣,如今這股戾氣卻不見了,只剩下迴歸氏羌的渴望,他想若是邵家的人此時出現,她大概也會淡然以對。
這是何故?他突生一念,伸掌在召召面門前晃了一晃,等召召愕然醒過來以雙手合拍欲攔截住時,他卻翻轉手掌一把擒住她手腕,寸息間便明白過來:召召這這副模樣並非是將世情看透,而是她體內未清盡的蠱毒如阮夢華一般漸漸浸入全身脈絡,只是憑著些許真氣維繫表相的平和,比阮夢華的情形有過之無不及。
召召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臂:“雲公子好眼力,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雲瀾手指微顫,這些日子他只顧照看夢華,想著召召即使體內餘毒未清,可一個善蠱之人哪用得著自己費心把脈,再說日常見她並無異狀,行走坐臥甚是精神,殺起人來連眼睛都不眨,不曾想她體內蠱毒比之前更加肆虐,隱隱有壓制不住之勢,可謂兇險到了極點!
自家事自家清楚,召召不說沒人能夠察覺。可雲瀾想起在船上救治召召時所施之術並非對症下藥,她能醒過來其實是種運氣,或許那個時候他既是在救人,也是在害人。阮夢華說得對,他自詡醫術高明,其實就是個庸醫。
“莫怕,我這毒壓制了二十年,反噬之力太強,怨不得誰。這一路能與常人一般我已知足,還要多謝雲公子活命之恩,你放心,明日我自有辦法讓咱們快些找到氏羌。”
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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