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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滿意地點點頭。
把鋼筆隨手一丟,握著潔白細韌的腰肢,大加鞭撻起來。
三樓這邊,便有穿著廣東軍服色的一個大漢,捧著熱湯藥過來,指明是給宣懷風的。
宋壬想著宣副官現在是病得只剩半條命,廣東軍送來的東西能不能吃,還是值得商榷的問題。如此大事,自己不能徑直接了。
於是到病房裡把白雪嵐請出來。
白雪嵐聽見送了湯藥過來,急忙出了房,先親手接過來,仔細一看,色澤濃黑如墨,低頭嗅嗅,刺鼻的一股中藥味。
白雪嵐問,“這是剛熬好送來的?方子呢?”
廣東軍的人說,“姜御醫親自守著爐子,看著熬好了,才叫我送過來。方子?我知道什麼方子?你自個問姜御醫去。不過我看,他未必告訴你。”
宋壬插嘴問,“怎麼未必告訴?”
那廣東兵說,“人家的祖傳秘方,靠著它吃飯的,怎麼告訴外人?”
宋壬看他態度很跋扈,有些著惱,對白雪嵐說,“總長,這湯藥不明不白,裡頭放著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不說清楚,這東西不能讓宣副官進嘴。不然有個意外,又怎麼辦?”
廣東兵冷笑道,“我只負責送藥,管你們愛喝不喝。不要,我拿回去。”
說著便伸手要從白雪嵐手裡奪碗。
白雪嵐自然是不肯給的,單手端著碗,伶俐地側身閃過,轉頭就進了病房。
廣東兵不敢追進去,在門口嚷著奚落,“說不能進嘴,瞧瞧,還不是寶貝一樣端了進去。我們姜御醫肯出手,算你們海關的人有造化,遇著活神仙了。只可別以後狗咬呂洞賓,恩將仇報,記得今日罷。”
宋壬和一眾兄弟守在走廊上,橫眉冷對,心想這湯藥有用就罷了,如果沒用,非揍死這狗日的。
白雪嵐把湯藥端到床前,也在思忖這可信與不可信的問題。
低頭掃過床上宣懷風憔悴的臉,又覺得自己的遲疑實在多餘。
人都病得不成了,展露昭若想他死,根本不用送藥來,只消安心等幾天就是。
何況那姓展的對懷風的野心,真如他的名字一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恐怕一時三刻,展露昭是要竭力挽救宣懷風這條性命的。
如今也只能盼那位御醫真有幾分本事,能夠妙手回春。
白雪嵐打定主意,坐到窗前,端著那碗溫熱的藥,看看宣懷風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究竟放心不下,把嘴湊到碗邊,親自嚐了一口。
喝起來倒不苦。
宣懷風隱約感到床墊子陷下去一邊,像是有人坐過來,但半天又沒聽見聲音,勉強把眼睛睜了睜,低聲問,“你又怎麼了?”
白雪嵐笑道,“醒了?正好。藥熬好了,喝一點吧。”
一手託了宣懷風,讓他上身微歪在自己身上,一手端著碗。
怕宣懷風虛弱,或者會燙著,或者會嗆著,所以並不用勺子送,而是自己先含在嘴裡,一口一口慢慢渡到宣懷風嘴裡。
宣懷風精神不濟,坐起來後就閉著眼睛,感到不對,才驚覺過來,忙叫,“小心,小心!傳染……”
白雪嵐說,“我都病入膏肓了,還在乎什麼傳染?你老實喝藥,快點好起來,那才是真的可憐我了。”
終究把一碗中藥都餵了下去。
白雪嵐見藥汁從宣懷風唇邊逸出,淡淡的一縷蜿蜒,二話不說,伸舌頭舔淨了。
宣懷風看他毫不避違,嘆氣說,“我真真拿你沒有一點辦法。”
白雪嵐說,“你上了我這艘賊船,這輩子還指望能拿我有辦法?歇著吧,別多費神。你怎樣比較舒服?仍像剛才那樣躺著,還是我這樣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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