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臉一下紅到耳根,瞪著安平:“還好意思笑!看你把那小子都寵成什麼樣了,對長輩也不知道客氣點。”轉過眼看到青年忙碌的身影,自己也笑起來,“這小家夥有些意思,別看平時軟趴趴的,到關鍵時候主意倒是很正。”神情間甚是讚賞。
似乎沒有人不喜歡他。醫院的醫生護士,茶鋪的客人,對人有些挑剔的老王,甚至連豆豆也還記得他,只要他一露面,就像只小尾巴黏在他的身後。
但無論裴宿恆多麼討人喜歡,安平也從沒想過讓母親與他見面。
母親病得最嚴重時,連安平也不認得。後來病情穩定下來,也用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才接受了老王一家人。磨合期的種種艱辛,安平到現在仍舊心有餘悸。
所以當一時不留心,讓母親撞上了裴宿恆時,安平緊張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
驚嚇過後他馬上擋住母親的視線,把她往後院帶。母親縮在他懷裡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用胖胖的維尼熊擋著大半邊身子,偷偷探頭向後看一眼,怯生生伸手指著身後的青年,小小聲地問:“那是誰?”
那是誰……
母親居然還有能主動問起“那是誰”的一天。
若不是懷裡有母親溫暖的體溫,安平真的以為這又是自己的一場美夢。
那天傍晚,初次見面的一老一少,手挽手頭對頭,坐在濃密的茶花樹蔭下,嘻嘻笑笑地講著童話故事。
安平遠遠站在角落裡看著他們,彷彿隔了一層雲靄,看一個幻想出來的故事。他不敢出聲,不敢移動,生怕錯眼之間,那層溫柔的雲霧就會飄散無影。
晚上安平送裴宿恆回家,在附件的藥店買了一堆清咽利喉的含片喉糖。
裴宿恆抱著滿滿一懷藥片,哭笑不得,啞著嗓子艱難地道:“安平,你是要我拿藥片當飯吃嗎?”
“還說話!”安平瞪他一眼,剝一粒喉糖塞進他嘴裡,“哪有你這麼慣著她的,一本童話書讀了二十幾遍,你還要不要自己的喉嚨。”
裴宿恆的聲音飽滿舒緩,帶有些許少年人的清亮,再加上一點異國口音的柔軟,聽他說話也不啻為一種享受。
美萍顯然很懂得充分享受生活,不停纏著裴宿恆給她讀童話書。裴宿恆任勞任怨做了一下午的復讀機,直到磁頭被劃破了才不得不停工。
“沒關係的,又不是什麼大事。多喝點水,過兩三天就好了。”
“這兩天就夠你受的。”
“不會的,這點小病小痛我還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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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聽的不住皺眉,他現在也有所瞭解,青年看似溫和柔順,實際卻是不太聽人勸的,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啊,不能太寵她的知道嗎?就像對小孩子,不能太溺愛。”
青年仔細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口中卻道:“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想寵美萍。我好喜歡她。”
安平看著青年為難的眼神,旋即也笑開了。母親與裴宿恆第一次見面,一個肆無忌憚地撒嬌,一個毫無原則地寵溺,著實讓人著惱,卻也是難得一遇的緣分。
兩人沈默下來,慢慢走過寂靜的小巷。
月亮很亮,圓圓地掛在天上,彷彿一伸手就能觸到。光滑的青石板反映著月光,仿若有水流輕緩淌過。
裴宿恆緩緩停下腳步,沈思片刻,踩踩交錯鋪就的石板,小心曲起受傷的左腿,單腳在自成格塊的石板上蹦跳。或做或右,或間隔或相鄰,步法看似凌亂又似有著某種規律。
跳出一段距離,裴宿恆停下來,轉過身看腳下一格一格的石板,思索自己跳的到底對不對。
“這是……跳房子?”安平回想他方才的步伐,猶疑地問。
裴宿恆想了想,連連點頭,“好像是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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