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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以決計寫不出這雞爪子爬似的草書,雖然草書一向以“狂”“亂”著稱。
趙桓又是一愣,而後苦笑一聲:“嬛嬛果然是玲瓏剔透之人。”
字由心生。
字亂了,心便亂了。
“朕被人威脅了,自從你的好夫婿決意撕毀澶淵之盟以後。”趙桓將那篇寫廢的書法團成一團,攏進衣袖裡,慢慢地在屋裡踱著步,“西遼皇帝是個頂厲害的人,朕覺得與嬛嬛你不相上下。唔,他派了好幾個使者過來,說是要與朕先禮後兵。幸虧西軍打得漂亮,西遼皇帝也只能‘禮’,不敢輕舉妄‘兵’。嬛嬛,在你看來,西遼的威脅,可以算做幾分?”
趙瑗思考片刻,答道:“半點威脅也沒有。”
“胡言亂語!……”
“臣妹並非胡言。敢問皇兄,您是信不過西北宿將,還是信不過我燕雲健兒?”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桓,眸中漸漸沉澱出幾分溫柔安撫之意。
趙桓一愣。
沒錯,西夏國滅之後,萬里戈壁便成了大宋與西遼間的第一道關卡;就算耶律大石破得了戈壁灘、奪得下河套平原,還剩著一個燕雲十六州與他死磕,接下來才是繁華盛景的汴梁城。
他認認真真地想了很久,緊鎖的眉頭漸漸開啟,隨後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他似乎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一時間似乎掃除了胸。中所有的悶氣。等他笑夠了,才和藹可親地走上前去,扶了扶趙瑗的髮簪,說道:“隨朕來。”
趙瑗稱是。
西遼國使與東西兩府的相公們,已經在垂拱殿中等候很久了。
北宋神宗之後,朝中大權在握的衙門,只剩下中書門、樞密院和御史臺,再加上一個戶部。中書門司文,稱東府;樞密院司武,稱西府。說得通俗一些,中書門等同於中。央辦公。廳加上國。務。院參。事室加公。務員局加農業。部加住。房和城。鄉建設。部,而樞密院則等同於中。央。軍。委加國。防。部,御史臺乾的是檢。察。院的活兒,戶部當然就是財。政。部。
所以,趙桓把這些當朝大員們和外國使臣晾在外頭小半日,著實有些不近人情。
好不容易等到趙桓接見,這些平素頂天兒的大員們又都齊齊愣住了:官家今日心情格外好,彷彿胸中鬱結之氣被一掃而空。最最關鍵的是,官家身邊,居然站著一位帝姬。
垂拱殿是什麼地方,怎容一位帝姬自由來去?
可那人是柔福帝姬,大宋唯一一位有封。邑的國公主,挽大宋於將傾的天縱奇才。
聯絡到這位帝姬平素詭譎的行事風格,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來者不善。
趙瑗倒不在乎這些當朝大員們心中想的是什麼。準確地說,她從來就不曾在乎過。只要他們能夠扶著大宋安安穩穩向前走,那便罷了;若是不能,她不介意將一切打碎了重新來過。
相公們開始奏事,有一搭沒一搭地磨嘴皮子。方才在大朝會上不敢說的、不方便說的,如今都一股腦兒倒了出來。核心的議題,自然是“謹防西北生變”。
趙瑗惱了。
雖然她不大喜歡護短,但這回,她是真真切切地惱了。
都說文人最害怕的就是拿刀槍的武將,本朝太。祖也乾過杯酒釋兵。權的事兒,太。宗也簽過澶淵之盟,年年向大遼進貢歲幣。但國泰民安,是買得到的麼!
不長利爪尖牙的小肥羊,不被餓狼吃掉才有鬼。
用軍。漢們的粗話說,就是“弟兄們用血換來的平安,不是讓你們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趙桓一直關注著趙瑗的神情,連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也沒有放過。他很清楚這位皇妹的本事,也很想看看這位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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