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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高談闊論,都使得這座城市煥發出勃勃生機。趙瑗一騎赤紅的戰馬飛奔入城,固然驚嚇了不少慵懶的鴿子,卻也帶起了諸多議論。
“那位便是柔福帝姬麼?”
“傳說燕國公主久病於燕京,不想今日卻是痊癒了。”
“天將神女於斯,天佑我大宋……”
趙瑗在西北呆得慣了,一時間來到這等倚。紅偎翠之地,竟有些不大適應。她下了戰馬,在宮人的引導下換了錦衣,逐一拜見了父兄姐妹,又陪著王貴妃說了會子話,才匆忙掌燈歇了。
不習慣。
一切都不習慣。
她懷念原先恣意妄為的歲月,懷念一望無垠的蒼茫戈壁灘。
尤其是在王貴妃——她的生母——哭哭啼啼地說“你竟放了足,日後該如何嫁人,該如何是好”,並被姐妹們共同譏笑了一番之後。
她是註定要翱翔蒼穹的鷹,註定做不慣瑟縮在王宮之中,纏著一雙纖足的小腳女人。
唔,不是說先前她已經提議放足了麼?
——別傻了,有“禮、理”二字在,她撼得動中書門裡那麼多科舉進士,那麼多“風。流才子”?
飽暖思**,她不該低估了書生們喜愛小腳的欲。望。
看樣子,得下一劑猛藥才行。
她翻來覆去地想了許久,又想起回京前在西北瞧見的那一溜兒大官,總覺得有些苦惱。
第105章 垂拱殿事
清晨的皇宮,總顯得有些水汽迷濛。
趙瑗不緊不慢地跟在宮娥後頭,沿著九曲迴廊,朝著福寧宮走去。宋代宮室不多,也不大,寥寥坐落在汴梁城裡,倒顯得有些纖小玲瓏。她不過走了一盞茶時分,便到了地方。
福寧宮,是官家趙桓的寢宮。
宮娥婷婷嫋嫋地向她福一福身,說道:“官家尚在垂拱殿聽政,恭請帝姬入內奉茶。”
趙瑗摸不準趙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含糊應了,果真“入內奉茶”。可還沒等她的茶奉上來,趙桓貼身的內侍便一溜煙兒趕到了福寧宮,請她到垂拱殿去。要悄悄地去,不可聲張。
這可真是奇了。
趙瑗垂下眼眸,靜靜思忖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來。
“謹遵官家旨意。”
要知道,宋代的垂拱殿,地位大約等同於漢代的未央宮宣室。
趙桓這麼大費周章地把她弄過去,其目的,不言而喻。
這位性子極軟的皇兄,恐怕是想讓她垂簾聽政呢。
趙瑗起身對內侍道了聲謝,不動聲色地從袖裡滑出一個小荷包,落入了內侍手中。內侍明顯愣了一下,不知是該收還是不該收,隨後便聽見趙瑗壓低了聲音問道:“垂拱殿中,都有些什麼人?”
內侍鬆了口氣,將荷包貼身收好,低聲說道:“有諸位相公,也有西遼的使者。”
趙瑗低低“嗯”了一聲,心中有了底。
垂拱殿距離福寧宮不遠,趙瑗沒走多久便到了地方。不出她所料的是,內侍沒有帶她走正門,而是悄悄開了一個小門,又悄無聲息地引著她來到了暖閣裡,最後才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暖閣中安安靜靜,只剩下官家趙桓在案後奮筆疾書。
她上前向趙桓道了聲萬福,便規規矩矩地在一旁站著。趙桓不開口,她也只在一旁裝作不知道。好不容易等趙桓練完了一篇雞爪子爬似的草書,淨了手,才聽見他出聲問道:“皇妹可知道,朕為何喚你來此?”
“官家是想聽真話呢,還是假話?”
趙桓一愣,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朕要聽不真不假的。”
趙瑗莞爾一笑,目光落在那篇草書上,輕聲說道:“官家的書法造詣,素來是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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