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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說‘涸雪’?微微勾起嘴角,原來如此。“閣下此來應不只是與燕昔探討醫道吧?”“燕神醫果然聰明,我們夕影門有一規矩江湖盡知,神醫想必亦曉吧?”
夕影門?規矩?燕昔暗自沉吟,就是凡遇阻者一律除去的規矩?江湖中無數有名門派因此消失無蹤,其禍及親友程度之深,甚至超越了刑中之最‘株連九族’。以至如今一些被夕影門盯上的門派,甚至無需其動手,便眾叛親離自行衰敗沒落,可縱然明則保身活了下來,亦難逃千夫所指,若良知未泯,還會遭自己內心愧疚折磨。所以與其說夕影門之可怕在其手段狠絕殘忍,倒不如說它始終在玩弄人心,試練人性。閉目凝神,心中冷冷一笑,可惜這世間最經不起試練的便是人性,而人最玩耍不起的就是真心。
睜眼,眸若靜潭,深而無波,唇掛淺笑,溫雅依然,“你們欲要取在下之命?”
輕柔的聲音不含半分懼意,或因自護而起的殺機,只是在闡述一個最簡單的事實罷了。
黑衣人不由一愣,他…他竟就這樣直截了當地說了;沒有迂迴裝傻,甚至連疑問的語氣都聽不出,可…可之前他不是連個名號也……有點跟不上燕昔急轉直下的應變之策,領頭人甩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些,眼前人像風般變化多端,難以捉摸。才對陣短短一刻,甚至尚未真正動手,自己卻已然累了,而他自始至終未改恣意漫笑,優雅從容。“燕神醫過濾,敝門主對濟世救人的醫者素有敬意,所以只需神醫留下為不該救之人診治的右手便行。”不再言語交鋒,直接說出來意。此言一出,其餘的黑衣人立時握緊兵器,小小茶舍內瞬時瀰漫一股肅殺之氣。
“呵呵,在下倒有些好奇,貴門主如何知曉燕昔定是用右手為那人治病呢?”
“......”饒有興味的話,使得黑衣人一呆,險些沒掉落了手中兵刃。“燕神醫願砍哪隻都行,請自便。”咬牙切齒地答話,額上青筋隱隱跳動。
“哦?”燕昔伸出雙手左瞧右看,似猶豫為難之極,“平時總覺得左手用處不及右手大,真要二者取其一,才發現對它的感情也不淺吶。”忽而朝向黑衣人,展顏一笑,“若是閣下當作何抉擇?”
“兩者都不選,要我自斷一掌,還不如死。”惡言惡語,半譏半諷。“這樣啊……”挑眉而視,燕昔終緩緩起身,玉笛輕敲手心,無奈嘆惜道:“我向來喜潔,實不願手沾汙血。”目光從黑衣人身上一一掠過,“既是如此,便罷了。”“哼!你以為……”黑衣人為其言困惑片刻,領會了輕視不屑之意,怒火頓生,正叫嚷,欲上前教訓之,突覺內勁盡失,口不能言,偏神志清晰如常,沒有半分恍惚。笑盈盈對著有口難言,只把眼珠瞪得就快要掉出的七人,燕昔雲淡風清道:“各位勇氣實是可嘉,明知在下以何為業,還敢在此與我閒話家常許久,這份膽量真令人敬佩的緊呢。”
悠哉移至門前,玉笛一伸,將妨礙通行之人撥開,眼角瞄到對方滿臉的不甘心,似懊惱著不該多說廢話。心有不忍,再好意提點,“唉,其實你們一近這茶舍三里之地時,在下已然得知,當下在茶中加了‘香魂’。呵呵,此藥甚是有趣,香味入鼻,常人無礙,可對身懷武功者,卻比化功散更為厲害,且功力越深危害越大,能至口啞,諸位修為已是不弱,再深些便能及目盲了。”
轉身而去,衣衫飄揚,發如墨綢輕舞,其聲仍隱隱傳至,“‘香魂’聞之有害,服下可解,適才所喝之茶,應還有剩餘……”似真似假之言,聽不真切,黑衣人互看一眼,再瞅了眼桌上尚留有那人餘溫的茶杯,無一人去拾,最後苦著臉相攜離去。須臾後,四周重又恢復昔時的平靜,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只是一如仙般少年,僅用玉笛一點,就使幾個兇猛大漢難動分豪的市井流言,此後在這茶舍中不斷被提及;並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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