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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形態才可牢牢控制人的肉體與靈魂——你在這樣的漢文化語境中,你無路可逃。
家庭/親情:史鐵生筆下的家庭總是殘缺的(W、Z、L、C),這或許是“殘疾”的另一種表現形態。更意味深長的是,史鐵生總是讓父親們死亡或者失蹤。即使偶有父親的家庭,這父親也一定是繼任的,而且猥瑣卑劣。而且,父親的缺失總為孩子營造了一方精神寶地。在精神寶地中,父親是孩子們的神祇。很顯然,由於愛被“勢”所害,導致了親情的殘缺。進一步的思考是,父親是權勢的化身,有父親的家庭(F)其實更少親情,而無父親的家庭中那種思念更感人肺腑——聖武精神就是這樣透過控制每一個家庭而摧殘了一切人間美好的感情。史鐵生內心深處一定有一種弒父情結,這種情結源於對文化之根的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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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務虛筆記》(2)
南方/北方:南方似乎成為了人們的精神家園,尤其是母親們的精神家園,而北方卻總是令人生厭。這是因為北方在漢文化語境中實在是聖武精神的發源地,最高統治者總是座北朝南,這樣,南方就只能是在江南這一具有詩性文化意蘊的人文概念基礎上的充分藝術化、象徵化,對南方的嚮往實際上是史鐵生希望透過藝術超越世俗權勢的努力。到了晚年,母親們都孤身回到南方去了,她們將長眠在那裡。或許只有長眠在那裡,才能回到愛的懷抱。而且,那個寫天書的老人也終於到了南方,在南方寫天書的老人會完成他的夙願嗎?
宗教:史鐵生其實並不信任何宗教。他很清楚任何宗教都可能意識形態化。史鐵生信奉的是一種更為本真的東西——宗教情懷。這種情懷是一種人文理想,是良知的棲息地。史鐵生或許認為惟有持守內心的真誠善良與悲天憫人,惟有對所有人的平等尊重,像著名的異端神學家拉·薇依所做的那樣,才可以與世俗的專制相抗衡,乃至進行有效的救贖。
宿命:這是史鐵生無法超越的地方,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命定。當然,他並不甘心,所以他又認為人可以超越宿命進入他所不知道的“第四維度”。然而,這卻又陷入了“神秘”的深淵。正是這種思維上的矛盾與痛苦意味著史鐵生在達到對傳統文化“重審”所應有的高度後,企圖建構民族新文化的人文理想。這種矛盾和痛苦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與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幾個人物
O。首先,必須說O,O的悲劇命運與所有其他人物均息息相關。事實上,《務虛筆記》就是O一生悲劇命運的展現與她的悲劇命運之於其他人關係的藝術思考。而在O的悲劇命運的討論與思考中又插進了上兩代人的悲劇命運。這樣,將歷史與現實交織起來,使O的悲劇命運有了民族整體命運的隱喻功能。
小說中的人物都是以字母命名的,這並不表明人物的命運具有不確定性更不意味著這些人物僅僅是一種理念的符號。既然史鐵生認為人的獨特命運源於人意識到自我與世界的分離,那麼O之所以為O而不是其他就是因為O是她自己。O的一生是極富感性活力的一生,而正是這鮮活滋潤的感性生命的死亡恰恰在最大程度上揭示了漢文化語境的終極奧妙,即越是鮮活滋潤的感性生命越能負載起對民族文化傳統的思考與追問。所以,無論是O還是Z、W、L、C、F等均是感性生命與理性思考的和諧統一。
因此,O的悲劇命運就是註定了的,因為她實質上就是“愛神”的化身。O總是不計一切地追求絕對純淨絕對平等的愛情。在O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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