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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比死還難以去面對。
看了眼天子為愛女所塑的神像,謝寶因轉身從殿中出來,在等玉藻回去拿傘的時候,透過重重雨幕,遠望那隻仍在翱翔的飛雁。
她已經開始去相信,在昭德太子死前的那場端陽宴上發生了讓五公主難以接受與釋懷的事情,最後這件事情令當年的小女郎心之憂懼,形之苦痛,日益厭倦宮廷與所謂親人。
五公主為心中能有安寧而選擇出家入道,希望能忘記所有舊事,但賢淑妃與天子的逼迫,讓她道盡塗殫。
即使已經躲避至西僻之地,國都之人還是來到山中,她也終於明白自己所求的安寧從來都不在這世間的任何地方。
唯有一死。
朦朧的山色中,再也沒有飛雁的身影。
謝寶因抬眸看從瓦簷間垂落成線的雨水,茫然地伸出手去接,欲不讓其落地,但終是徒勞。
同時,內心也覺得悲涼。
昔日昭德太子妻早逝後,不再納妻,膝下也無子無女,所以十分寵愛弟弟的孩子,年幼的李月還曾無知笑言日後要嫁給昭德太子,但數月後,她就目睹了伯父的死。
為何寧願獨自煎熬也不將事實告知天下,讓如此寵愛她的伯父屈辱死去,而又是何人謀殺才會令她至死都不能釋懷。
遐想之際,道觀外面有豪奴冒雨跑來。
玉藻也取來傘,看見女子掌心溼潤一片,憂憂拿出佩巾去擦拭。
少焉,豪奴來到階前,雙手抱拳。
“夫人,林僕射被刺殺。”
與清都觀相隔四十丈的一處道觀外,成列站有百餘名的鐵甲兵卒,奉命戍衛在此,而太守從部下那裡得到訊息以後,迅速奔赴這裡,在觀門急躁不安的反覆折返著。
十刻過去,遠處的山階上才出現一個人影,太守當即認出其中一人是統率本郡守軍的將領姚豐。
頃刻後,男子撐傘走來,玄色直裾已溼大半,臉上毫無血色,在他身旁侍從著建鄴帶來的奴僕,身後則是持著兵器的鐵甲護衛。
行在前方的姚豐也迅即退避,隨從在側。
而太守已經面朝男子拜手,躬身請罪:“今日之事全因我部署不力才讓僕射遇刺損傷。”
林業綏立在雨中,左手垂落在身側,指尖緩緩滴血下來,薄唇輕啟:“我無事,多虧姚將軍及時出現將其斬殺,此事也並非是太守之過,不必如此。”
姚豐聞言,即時低頭行禮以示不敢敬受之意,而後與太守一同侍從在男子身後進入道觀。
走到供奉三清的主殿簷下,林業綏將手中的傘交給奴僕,淡聲命道:“玄度法師接來以後,還需勞煩姚將軍負責警備。”
姚豐拱揖,高聲稟命:“臣絕不負林僕射所託。”
林業綏微微頷了頷首,然後轉身回到居室,命醫師簡單處理過傷口後,脫衣去沐浴。
浴室的水聲響起數刻,等男子再出來時,被血汙雨澆的直裾已經換成白色中衣,寬肩之上搭著黑底金紋的大氅。
他徐步去坐榻,將左臂伸出。
始終都跪侍在這裡的醫師當即就重新用鹽水沃傷,再敷以膏藥,最後拿絲帛小心裹好傷處,在離開之前,忠於職守的恭敬告之:“林僕射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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