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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停下,拭淚而答:“女君橫產,情勢告急,醫師遲遲未來,所以我欲親自去請。”
童官稟家主之命率先回到建鄴向女君傳達訊息,聞言以後,內心深感不安,不過幾息,便勒緊手中牽制馬嘴的韁繩,使其調轉方向,倉惶乘馬離去。
賓士至三十里外的陵水驛後,他焦灼下馬,疾行數步,去到供高階官員休息的房室,剛好得見醫工躬身,面朝踞坐熊席的男子揖拜。
他等在門外,室內之人離開後,方抬腳入內,恭敬行禮:“家主。”
前日深夜,王烹將軍已經領兵成功收復蜀郡,男子將其餘部署命令下去後,便在雞初鳴的時候前往驛站,騎乘日行五百里的驛馬於今日黎明到建鄴城外,但夜奔疲倦,使胸肺的病情加重,迫使於中途休止,在此醫治。
面容泛白的林業綏抬眼望去,慢條斯理的整好寬袖,將青筋突顯的手腕遮住:“家中情況如何。”
想起那個隨侍女君的媵婢,童官心情深重的低下頭:“女君形勢好像已變得危急。”
聽到侍從的話,林業綏的手指在空中阻滯,長眸緩緩垂下,語氣淺淡的命令道:“準備快馬,速回建鄴。”
童官不敢凌越,拱手行禮,當即去佈置。
在侍從離開以後,林業綏從坐席起身,徐步走去擺置衣架的南壁,換下沾染有血汙的外衣。
剛更完衣,他便劍眉微攏,似在隱忍著什麼,最後身體終是難以承受的嘔出一大口鮮血,杉木被染紅。
謝寶因呼吸漸緩,一切痛苦似乎都隨庭院所生的大風而消散,她也終將如書中仙人那般,乘彼白雲,至於帝鄉[6]。
真好。
隨即,有人急切行走而來。
媵婢從皰屋返回,雙手捧著無足木案,案上有漆盤,盛著已切好的野參片,她低頭行至臥席處,忽然髕骨[7]觸地,將木案隨意放在一旁地上,驚恐出聲:“女君!”
臥於莞席的女子安靜閉眼,唇肉又白又皺,神色舒緩平靜,容貌如此安詳,已經顯示出垂死之兆。
室內傳出聲音,其聲哀痛。
穩婆心緒雜亂的看向眼前婦人,行了一禮後,轉身入內:“先把參片給謝夫人含食。”
李夫人則轉身站於中庭,望向庭中高樹,微微一笑,她絕不認命,二十二載前是,如今亦是,勝利者只會是她,而小小一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媵婢用手將女子唇瓣分開,然後把參片塞入其中。
醫師不在,穩婆徑自去到席末,伏地探入小衾之下,繼續嘗試推位:“再探謝夫人的氣息脈象。”
媵婢聞言,屈指伸至女子鼻下,氣息微弱;又俯身下去,心跳緩慢,細腕的搏動也開始衰弱。
她對著婦人搖頭,然後命一婢去請來女郎林圓韞。
頃刻,一日不見阿母的小女郎雀躍跑進來,步履繁亂的奔至南面,跪坐在旁邊,用小手搖著,口中不停喚人,還把鳩車遞了過去,但從來都會微笑回應她的人卻不笑了。
她以為是阿母不喜自己,所以才不願理自己,傷心的低頭,先是無聲抽泣,少焉便忍不住的號咷。
乳媼見狀要哄,媵婢伸手製止。
謝寶因佇立雲端,高髻金冠,華帶飛髾,足著遠行的文履,垂髫在風中飛揚,隨白雲飄至高山之上後,見有白鵝獨立山崖前,長唳一聲,收足朝天際飛去。
她好奇看去,而後從雲端飛去,落在白鶴身旁的那朵白雲,抬臂揖問:“仙人可是要去赴西王母的期會。”
白鶴亦在雲間落足,揖了一禮,開口即是小郎君的聲音:“謝夫人為何在此,難道是已厭惡活在世上,所以才成仙。”
謝寶因聞而不言,望著舒捲的雲海。
無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