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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逃,因為除了逃,她不會別的。
後來她聽說,沈將軍官復原職,還給了許多賞賜。她想他終究是顧忌了她的,答應她的他都做到了。今後不管他是江南王,三皇子,還是嵩山派掌門,她想他們再也不會相見了。
臘月底的天,京城連續下了幾夜的大雪,她照例將手中滾燙的燒餅遞到行人的手上,扶了扶頭上厚重的帽子,燒餅店的老闆喊了她一聲:“啞巴,今日早些回去歇著吧。”
在這個燒餅店快一年了,她從不開口講話,店中的人都喚她啞巴,在他們眼中她是個勤快的男啞巴,在店裡總是仍是男子裝扮,只有回到屋子的時候,她才會換回女子裝扮,每日的工錢足夠她吃好睡好,她需要這些,自然勤快。她沒有再賭過棋,只有偶爾會對著那本《棋譜》發好長時間的呆,想他是在江南,還是在嵩山,還是在宮裡。有時候想著想著能笑出來,有時候想著想著就哭了。他的王妃是不是很美,他會不會帶她常去嵩山?
屋子裡的爐火不旺的時候,煙嗆人的很。她忍不住開啟了門,風帶著雪朝她紛紛地奔來,她任由那雪花融在臉上,涼涼的,倒也快活。她抓起一把雪放到嘴裡,咯吱咯吱,竟然有些甜,咯咯地笑起來。滾了一個大的雪球,又滾了一個小的摞在上面,像是一個小人兒,她就這樣痴痴地看著,任身上覆滿雪花。堆了一個又一個,屋前的空地上,堆到第二十個的時候,她拍了拍那雪人的頭,嘆息道:“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有人答:“你想說什麼,我陪你說。”
她轉頭看向那人,那人比她堆的雪人高些,身上覆著厚厚的雪,可是那眉眼卻是他的,還有雪在飄著,濺在她的睫毛上,她眨眨眼睛告訴自己,不許想他。可是那個雪人越來越近,而他的身後,還有十幾個身影,均是眉眼分明。直到她被人抱進懷裡,她仍在想:就這樣被他抱一會兒也是好的。他脫下罩袍罩在她的身上,抖落了一地的雪花……
“皇上,使不得!”身後的那些雪人齊聲喊。
她身子忽然僵住了,緩緩鬆開了環在他腰上的手,原來真是夢。她身子一輕,人已離地,他身後的那些人又是一陣驚呼:“皇上!”
她這才睜開眼,看見他正看著她笑,她終究小心翼翼地喊他:師父。他嗯了一聲,親了親她的額頭,轉身朝身後的那些人道:“留兩個人在馬車裡候著,剩下的先回宮。”
他抱著她,卻不看她,掃視著屋子裡的東西,皺著眉,簡陋得可以。低下頭來問她:“就這麼喜歡這裡?”她痴痴地看他,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會說話,緊抿著嘴唇,仍是不敢置信。
他將她放到凳子上,將爐子裡的火挑得旺起來,將她的手湊著火,仔仔細細地看那雙手,那雙手早就裂開了,每一個細小的口子都像是一把刀子戳在他的心上。
“怎麼這樣傻。”他低聲自語,“不是很想與人說話麼,我陪你說,怎麼又不肯說了?”
一邊說一邊細碎地吻起她來,她也不說話,任他掠奪著,直到最後的時候,她只低低道:“門沒關好。”他低笑一聲,在她耳邊說:“不怕,沒人敢進來。”重新壓下她……
下雪的夜似乎總是特別亮,她能看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他含著笑,夢裡偷吃了糖一般的神情,讓她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忍著痠痛起身,剛要下床已經被身後的人扯住:“不要再逃了,好不好?”
從傍晚到現在,他們誰也沒提過去,誰也沒談現在,一切都發生得順其自然,好像她沒有逃過,好像他還是他。她愣了神,囁嚅著:“你還是回宮吧,後……宮……”她說不下去,後宮那麼多女人,你不屬於這裡。
他低笑一聲,將她重新攬進懷裡,啃著她的脖子道:“以前撒謊的那些機靈勁兒都去哪兒了,嗯?哪裡有後宮,你才是後宮。”她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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