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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深仇,也可以賓主盡歡;即使是親生血緣,也可以手起刀落。
……王者之路。
拓跋儀不做聲了。
“可是,我——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明白……也許不明白更好,因為我的緣故,他的父兄都不信任他——但願我能下得了手,我——”他疑惑地看著他,“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我的意思?”
拓跋儀眉目不動。
拓跋珪道:“我會把這個送給他,算是最後一點掛念,他就像我的一個小老友,我不能眼睜睜看他……你明白麼?”
“沒有人比我更明白。”
雲像瀑布一樣流下,與騰起的縹緲的迷霧將人團團圍住,拓跋儀說:“世上任何人都不。”
勃勃整晚沒有睡熟,乾脆起來,披上衣袍,出了帳篷。
天色尚是冥黑。他來到湖畔,望著遠處山脈連綿的高巒和雪峰。
不知立了多久,後頭有響動,他警覺地轉身,藉著月光看清來人:“格溫?”
“是,是我,小王子。”青年出聲應。
“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他先聲奪人。
鑑於之前的經驗,格溫等他問一句才答一句,“可能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安睡,所以反而睡不著了,是故出來走走。”
勃勃道:“我看是下午那根羽毛鬧的吧。”
“我實不知,忘川沙為何選擇了我……”他拍拍頭,不想扯那件詭異的事,問:“小王子也睡不著麼?”
勃勃嗤笑:“睡覺?我看純粹是等死。”
格溫哦了一聲,卻沒有追問,只靜靜的佇立,與他一起眺望彷彿亙古的山巒。
黑夜模糊了人的視線,似乎也模糊了人的距離。勃勃說:“是不是覺得我胡說?”
“不,相反,我跟小王子一樣,有某種不安的預感。”
“是嗎。”
“只是一種感覺,若與大王子說,只怕他又要怪我。”
“你的是感覺,我的並不是。”
格溫微微驚訝:“小王子的意思——”
闐闐的黑暗裡,勃勃的聲音沉靜得可怕:“你們都不瞭解拓拔珪,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想想,獨孤和賀蘭打了那麼多年,互相滅不了對方,結果被東山再起的新魏吃掉,你以為我們不該好好考慮一下?”
“可是,他在代來畢竟放了我們,而且,天氣已經這樣冷,如果他硬追到底,對他自己也消耗很大。”格溫條條敘述著,給自己、也是給整個部族找理由。
“那麼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什麼?”
“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獨孤和賀蘭互相耗了那麼久,結果卻是誰也沒料到的拓拔得利。”
“聽大王子說,每次都找了燕國幫忙……”
“切,抱燕國大腿的還少了?我們單于也獻過殷勤,怎麼還落得這樣境地?”
格溫難得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少年的紅髮在黑夜中順服的貼著,全不似白日那般桀驁不馴:“他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就一定做到底的人。你該知道什麼叫‘打包圍’吧?”
“當然,”格溫答:“十個打一個,把敵人全殲。”
“不錯,只要是打獵的都知道,集中了所有好弓和人,哪怕是頭熊,我們也能活捉了它。拓拔對獨孤,以及後來的賀蘭,都是打包圍;而賀蘭與獨孤之間,只能算消耗戰。”
格溫茅塞頓開:“我明白了,漢人有句話,叫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每次斷其一指,十次就將其徹底消滅;而每次傷其十指,等敵人養好傷再來打,也許永遠消滅不了敵人。”
“是的,所以你看他打獨孤,他就專心打獨孤,直至把劉顯完全滅掉。接下來對付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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