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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辭絕心冷意難和
馮勉趕到寶慈宮時,潘太后才剛剛起身。昨日從黃昏到深夜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使得她回宮後也還是思緒繁複,今早起來便覺精神不濟,頭痛頻頻。
因此當潘太后聽聞馮勉求見時,便蹙眉吩咐內侍,叫他改日再來。
那內侍遲疑片刻,道:“但馮高品說,是奉了九殿下之命前來的。”
潘太后一怔,昨夜九郎摔倒在地時,她連忙趕到樓梯口,看到的卻是他狠命將烏木杖擲出。那一下,令潘太后又氣又恨,卻更覺心中隱隱作痛。
她從來不曾料到九郎的抗爭會如此激烈,而現在馮勉又說是奉了九郎之命前來拜見,倒是讓太后頗為意外。
——莫非是九郎自知無法強橫下去,便派人來向她道歉?
潘太后沉吟片刻,雖然身子虛乏無力,但還是讓內侍去傳了馮勉進來。
馮勉昨夜被狠狠訓斥一頓,如今再踏進寶慈宮時,神情還是有些侷促的。他見了太后也不像以前那樣面含微笑,只是跪在近前叩頭道:“奴婢拜見太后。”
潘太后面無表情地坐在美人榻上,冷聲道:“一早前來所為何事?”
馮勉不敢抬頭,誠惶誠恐地道:“啟稟太后,是九哥讓奴婢過來,他說……想見太后。”
潘太后微一蹙眉,心中揣度一番,臉上還是淡漠。“他不是昨夜還與老身勢如水火嗎,怎麼想到又要見我?”
“這……九殿下沒說,臣也沒敢多問。”
潘太后冷哼一聲,心道九郎應該是為雙澄求情,這才急著派馮勉過來傳話,故此便沉著臉道,“你去告訴他,傷了腿骨不能再任意行動,有什麼話就留著以後再談,先好好養著自己,休要因為兒女私情毀了身體。”
“可是九殿下好像一定要來見太后……”馮勉才說了一半,門外已有內侍急促而來,小聲稟報道,“啟稟娘娘,九殿下已到寶慈宮門前了。”
潘太后驚而站起,“什麼?!昨夜太醫們千叮萬囑叫他不能擅自下床,是誰允許九郎過來的?!”
馮勉不安地望了望門外,哀聲道:“奴婢來之前也是請九哥不要出來的,可他就是不願意。”
“簡直胡鬧至極!”潘太后斥了一句,帶著身後的宮娥便向大殿而去,馮勉見狀亦急忙跟隨其後。太后才剛踏進寶慈宮大殿,凝和宮內侍李善等人已抬著九郎的坐輦匆忙趕來。
九郎端坐其上,烏木杖擱在腿側,但雙手緊握扶手,右腿明顯僵直,臉色亦很是蒼白。
因坐輦無法進入大殿,李善等人便將其輕輕安置於臺階下,隨後悄悄退至兩側。初起的日光不甚溫和,風中猶帶著絲絲寒意,潘太后望著坐在大殿前的九郎,心裡浮起一縷不忍。
她慢慢走至臺階盡頭,周圍人一片靜寂,唯有九郎撐著扶手微微俯身,低聲道:“拜見嬢嬢。”
“……罷了。”潘太后緊緊鎖眉,“有什麼急事非要親自過來說?你的腿骨裂了,再有不慎的話便得臥床更久……”
“嬢嬢。”九郎沒等她說罷,便抬頭望著她道,“昨夜臣將您賜予的烏木杖砸在地上,實屬無禮不敬之舉,還請嬢嬢恕罪。”
儘管潘太后在此之前已揣度過九郎的來意,但聽了此話還是感到意外。他如今語氣平和,眼神沉靜,與昨夜悲憤交集時的模樣判若兩人。但不知為何,他越是這般冷靜理智,潘太后卻越是覺得不安。
思忖了一下,她淡淡道:“你若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便要收斂性情,再不能隨意妄為。”
九郎卻沒有再繼續認罪,還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看似平靜地道:“臣對嬢嬢犯下的不敬不孝之罪責,臣願意全部承擔。可是嬢嬢……國亦有法,燕雙澄到底觸犯了何等樣的重罪,需要嬢嬢連夜派出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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