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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作多少停留,只是吩咐下人準備一些過冬物資後,接而便又要驅車出門。
望著下人搬入馬車的大量被褥棉衣等物,我甚是好奇:“你要去何地?”
陳明峻笑了笑,眸色促狹玩味:“去看望一個女人。”
我故作恍然大悟之色,語調幽怨:“忠義侯之妻面醜心惡,悍妻之名遠播丁零,現下,你居然還敢當著我的面,言稱是去看望別的女人,難道,你就不怕我醋意大發,再次大鬧忠義侯府?”
謂及悍妻之名的緣來,我不由得慨嘆好笑——
那是從丁零王宮到達忠義侯府的當日,我與陳明峻甫才踏入府院大門,即刻有數十位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簇擁而來,其見到陳明峻,無不神色歡喜,滿含嬌羞:“侯爺萬安!”
見此情景,陳明峻明顯吃了一驚:“為何,你們還在這裡?”
“妾等願追隨侯爺,終生不離不棄!”
陳明峻立馬轉首望向我,眼瞳內竟是不言而喻的慌亂:“夫人!”
觸碰到他暗地裡伸過來的手指,我起初先是一怔,但瞬刻便反應過來其寓意若何,遂冷了臉色,簡直羞憤愈加:“陳明峻,你何其殘忍,我在天闕等你六年,無怨無悔,而你,卻在這裡享盡齊人之福!!此情此景,你要置我於何地!?難道,這就是你所言述的戀我成痴,忠心無二?你曾許諾,今生今世,只我一人,但是你卻違背誓言,妻妾成群,你教我,情何以堪!?”
“夫人請息怒!”陳明峻拉住我,急急地喚道:“夫人,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請聽我解釋!”
我望著他,淚水溢滿眼眶,極盡隱忍之色:“世人言我驕縱亦好,悍妒亦罷,索性今日便當著她們的面,你自己選擇,做個了斷,若然留下她們,我則即刻返回天闕,與你恩斷義絕,反之,你若捨不得我,那麼她們,一個都不能留!!”
陳明峻蹙緊眉宇,面有難色,欲言又止,見狀,我故作失望苦痛,咬了咬牙,悲泣著往院府門外奔去,如斯這般,一場妒妻大鬧的戲碼遂轟轟烈烈地開鑼上演,一時間爭持不休,而此次大鬧的結果則是忠義侯護妻情深,將詹葛賞賜的數十侍妾全部遣散歸家,一個不留,由然,我在丁零一怒成名,成了不折不扣的悍妻與妒妻。
事罷,我曾笑問陳明峻道:“她們個個都是美人,姿容淑麗,你為何不留?”
“的確都是美人,但是論評天下眾人,又有誰能趕及夫人之美?”
我不禁懊惱嗔怪:“我並非玩笑之語,所以,你要認真地回答我。”
“她們豈是我能留下的?”陳明峻肅正顏色,幾不可微地嘆了口氣:“雖然於名義上,她們都是詹葛賞賜於我的侍妾,但實際上,其皆是詹葛用來監視我的耳目。出使天闕之前,我曾以安危難保之由讓她們全都離開,不成想最後竟一個未走,著實令人頭疼萬分,現下好了,因你這一鬧,所有難題即刻皆迎刃而解,無有後患。不過,終是委屈了你,要擔當如此不雅的惡名。”
……
念及悍妻的由來,陳明峻的臉色遂變得寵溺柔和起來:“茗漪,你還是同我一道去吧。”
“究竟,你要去看望何人?”
沉吟良久,陳明峻方才沉沉地應道:“乃世上一可憐之人。”
目的地是一座距離丁零王庭不遠的庵寺,庵寺規模不大,到處充斥著異國情調,其外貌佈局與天闕之地的佛寺建築迥異不同,內裡暈染著一種無法言講的怪異森然之感。
在庵寺管事的帶領下,我們走到庵寺中最偏遠的一間禪房,於禪房內,一僧服裝扮的婦人跪坐在蒲團上,緊閉雙眼,一手撥滑著念珠,一手敲著木魚,口中唸唸有詞,對於我們的到來,似乎恍若未覺。
陳明峻悄聲吩咐下人將帶來的物品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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