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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邊向前移步邊輕聲答道:“不認識,欣兒,趕快走吧。”
“可是,姐姐……”蕊欣稍稍落後,遲疑的挽留之語尚未道出,遂聽到一個略帶陰鷲驚訝的聲音響起:“公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猛一復聞,我才覺察到這個聲音竟然異常地耳熟,於是,我便略帶疑問地緩緩轉過身去一查究竟,眼前的景象卻讓我攸地一怔,只見那墨色長袍的公子正牢牢地緊盯住墓碑上的銘文,面色平靜,眼神卻犀利尖銳,似是要瞧出什麼端倪來,而他身邊青衫男子的臉上則帶著不盡的焦色,小心翼翼地巡視著他主子的凝重神色,嘴唇蠕動,臉色在短時間內竟連續變了幾變。
似是明曉了些什麼,那墨衣錦服的公子饒有興趣地向我和蕊欣看將過來,那一刻,我竟有些許恍惚,那是一位極為俊美出眾的年輕公子,然而,他的光彩醒目卻並非是如韓子湛般具有著無與倫比的驚世容顏,他的絕美並不在於容貌,而是在於他闔身周圍所環繞著那種居高臨下的氣質上,威嚴而又高潔,生動而又貴氣,乍一看觀,絲毫都不會讓人感覺他是遜色於韓子湛的——
其臉龐白皙,仿若暖玉般瑩潤有光;眉毛高挑入鬢,彷彿秀麗無痕的螺青山岱;眼睫密長略略向上彎曲,優雅而緩慢地向上翻開,若同正在破繭展翅的蝴蝶;眼睛墨黑狹長,眼眸則呈現淺淺的茶褐色,彷彿兩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又深不見底。
他秀美的薄唇緊抿,目光在我和蕊欣的臉上粗粗掃過,淡漠而又冰冷,而後略略垂眼,卻猛一抬頭,瞳孔驟然縮緊,將視線緊鎖在我的身上,頃刻,我頓生一種被洞視且刺透了般的冰冷感,惶惑不安,竟是直直地一顫,我不禁別開眼來,欲拉蕊欣往歸路行去,可蕊欣的衣袖卻在我的指縫中一絲一絲地滑落,霎時,我驚異地睜大了眼睛,蕊欣她居然朝墨衣公子的身邊緩緩移去。
她的步伐略顯沉重,細細觀之,還似有些許顫微不穩,但她的臉色已恢復如常,只是臉頰上卻隱隱透出一些緋紅痴迷之色,仿若天際之畔那抹瑰麗絕倫的霞色,自然而又純真。
我疑惑地看著蕊欣的異常舉止,心中動盪,一種不好的預感漸漸襲上心頭。
蕊欣在墨衣公子的身前停下,虔誠地抱手深深作一個躬,而此時,那墨衣公子則是略一蹙眉,微微眯起雙眼,但目光的穿透光芒卻仍是有意無意地向我瞟來,他面無表情地稍稍斜睨向身邊的青衫書童,那書童猛一個機靈,將震驚的視線從我的身上移開,若有所思,復又將視線看向正在鞠躬作揖的蕊欣,臉上頓時出現一種恍然大悟的瞭然表情,忽而又似想起了什麼,眼眸中遂堆起冷淡的鄙夷之色,狠狠地冷哼了一聲,繼而卻似雜耍變臉般神速地綻開笑臉,向他的主子殷勤地言道:“公子,奴才想起來了,不日前,我們曾在尞城驛館遇到此兄弟二人,為兄者正遭病疾卻因驛館客房已滿而無處安置,公子善心憐憫,將自己的上等客房讓出,以作其兄長者的將養之所,此外,還吩咐奴才讓驛館管事請來醫官為他兄長診脈療治。”
書童的話音剛落,蕊欣便恭敬地稱道:“公子的大恩大德,不知何以為報,秦某在此恭謝了!”
我心有所動,立馬快步走上前去。
在蕊欣的身旁站定,我正視著墨衣人的深邃眼神,微一垂眼,而後便學著蕊欣先前的姿態同樣地抱手作躬:“在下秦殤,潞城浚縣人士,承蒙十日前的尞城驛站之恩,心中感激之情鑿鑿,所以,在此冒昧驚擾,公子如若不棄,請告知我們兄弟二人高名以及府邸所在,待我們在京畿安頓妥當後,好便我們登門致謝。”
墨袍公子斂了淺笑,輕輕地一揮手,聲音清爽而又富有磁性的威嚴感:“區區小事,無足掛齒。”
而後,他凝眉復語了一句什麼,更似夢境中的喃喃自語:“真…”卻又忽地正色:“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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