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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打電話讓人辦這件事的時候,語氣和用詞都很正常,看不出一點可疑的樣子。
“那麼,你也是來採訪這個謀殺案的嗎?”我已經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主任,可是他卻不太明白我的意圖。
“哦,不是,我和何法醫是朋友,剛才在門口正好碰上了。不過我的確是來做採訪的,我們報社想做一個上海大醫院病人滿意程度的專題報道,聽說一婦嬰在最佳化就醫環境方面做了不少工作,所以想現場看一看。最好嘛,您能派個人給我講解一下,你們的各個環節是怎樣的。”我等在這裡也不能做什麼,現編了個理由,想試試從另一個渠道能瞭解到些什麼。
主任臉上多了一分笑容,這是送上門來的醫院形象宣傳呀,怎能放過,立刻就派了辦公室裡的一個女孩帶我到下面走走。
這女孩年紀也不算很小,只是比起主任來比較年輕罷了。估計是幹了好幾年護士,然後被調到院辦來做行政的。說實在的,這算是護士最好的出路了,比熬到護士長都好得多。
她很熱情地為我介紹這介紹那,讓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篇報道是子虛烏有的,她說得再多,我也沒法寫出來。
我最關心的自然就是婦產科。一個男人對這感興趣實在是……不過打著採訪的名義,也就硬著頭皮上了。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我算是對一個產婦從產前檢查到住院再到生產的一系列流程都搞明白了。而且,還實地看了嬰兒房,特意問明白了,當一個嬰兒在產房裡剪了臍帶,要如何先擦乾淨再進行登記後,報道嬰兒房由專門的護士用溫水洗澡。
總之,一系列的手續相當嚴謹,成規模地大批偷走嬰兒,幾乎是不可能的。
實際上,我先前站在一婦嬰的門口時,就已經意識到,在這樣一家醫院裡,就算有拐盜嬰兒,也不會大量發生。現在的產婦,偷偷做B超的人多了去了,想黃織這樣到臨盆還不知自己懷的是男是女,是不是雙胞胎的產婦可不多見。此外,醫院的登記手續不論,通常情況下丈夫都等在產房外,嬰兒順利生下來,護士都會第一時間抱給父親看。
現在想想,成功偷一個嬰兒,要滿足一連串的條件。首先鑰匙雙胞胎,這樣才能藏一個留一個,其次產婦得沒做過B超,不知自己肚內的情況,這實際上要冒險,因為或許又許多人是在其他醫院做的B超;然後藏起嬰兒不讓產婦和守在外面的父親發現;最後才是醫院內部的手續要做得看不出端倪。
這樣苛刻的條件,註定了這種行為不可能成規模地發生,更不可能形成一條黑暗的產業鏈,因為成本太高了。
順理成章地想下去,某些相關的人,只會在極少數的特殊情況下,才會做這樣的事情。甚至只做過黃織那麼一次也有可能。
沒錯,特殊情況。這個嬰兒的確最夠特殊,不僅把同胞兄弟吸成一張紙,死亡時還有不可思議的長期爬行痕跡,或許在他剛出生時這特意情況就出現了,又或是有其他的特異之處。
醫學上的原因,動機是這個吧。我想到了去年那次險象環生,並最終讓何夕不得不選擇重生的經歷,這讓我知道了即便是醫學,也能讓人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該“採訪”的都“採訪”完了,回院辦的路上,我收到了何夕的一條簡訊。
“看不出問題。”
看到這五個字的一瞬間,我有些恐懼。做到這樣幾近天衣無縫的程度,我是否還該查下去呢?
“他現在不再,出國去了。真是不巧,前天剛走的。”剛走進院辦,我就聽見主任對何夕這麼說。
“呵,你這兒還沒好呀。”我對何夕說,當然,這是說給主任聽的。
“沒,我想找負責產婦的醫生了解詳細情況,可是他已經出國了。”何夕回答。
“是張醫生嗎,我前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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