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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的後人。可她就這麼走了,走得那樣哀傷,走得那樣無聲無息。唯一留下的,就是許家的祖譜上有她史氏的名字。史氏那兩個大字添在家譜上,以後的人又有誰知道?
當雪花飄灑在這廣闊的平原上,銀白銀白的世界,它給四太奶的行程帶來了一絲寧靜、一絲空曠、一絲安慰。風吹著雪花,就像四太奶要對這個冷漠的世界說,老天,你對人世間咋就這麼不公平?
起葬的那一刻,雪下得很大.大雪紛紛的天空,突然響了一聲驚雷。圍觀的人就議論:看來史老太太死的就是委屈,不委屈,大雪天咋能打雷?
太爺帶著無限地哀思和無限地悲傷,聽著遠去似哭、似嚎、似怒訴、又似責罵的嗩吶聲,在漸漸地遠去,漸漸地消失在風雪裡......
他想著想著,就進了夢鄉.在夢裡,四太奶穿著她拜天地時的那身血紅血紅的綢緞棉襖。靜靜地坐在燭光的洞房裡,披著紅蓋頭哭泣:許本,我沒能如你的心願,給你領一雙金童*!
太爺一聽,就哭了,哭得很傷心。他抹拉著一臉地淚珠:能有咱倆白頭偕老,有沒有娃娃,又能怎樣?
四太奶說:你揭開我的蓋頭吧,今天夜裡我就給你生,生下三男兩女。
太爺信以為真,一把扯下了那片紅布.布飛了,從視窗飄到天空,從藍藍的天空又飄向白雲……
這時,聽傳來一陣馬的嘶鳴.仔細一辯別,這不是飆駒的聲音?驚悸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一醒來,原來是場夢。
夢醒來很久很久,聽飆駒還在叫,嚎個不停……
他爬起床,就聽院子裡有零落地腳步聲。那腳步聲,聽起來有點慌亂、雜碎。
當他推開窗,冷眼一瞟,發現一個人.一看那人蒙著面,就知道他一定是賊。憂心中,他使出了全身地力氣:有賊,抓賊呀!
太爺一喊,那賊就甩起手中的繩鎖,一個跳躍,就像紮了翅膀.看他肩上掛著一個褡褳,一瞬就翻上了樓頂.
當一幫家丁圍起院落,把府內翻了個屋底朝天,甭說是賊,就是隻蒼蠅,也逃不過一幫人的眼睛。可裡裡外外找了一遍,啥也沒發現。
太爺看了看所有值錢的東西,手摸了摸椅子裡的豹子皮,拍了拍仍在堂桌上昂首闊胸的金馬駒。就覺得,賊沒弄走啥,也就是一場虛驚.這時,太爺鬆了一口氣.一躺下來,就滿腦子裡又浮起了四太奶。想她的大度,想她的寬容,想她的容貌,想她的笑靨……
太爺這時萬萬沒有想到,他也不那麼想,賊就真的偷走了他的心愛之寶。
賊一鑽進槐樹林,躍上木大頭給他備的一匹青馬,就奔焦虎集上跑去了。
一到木大頭的家,賊就似個功臣.他將身上的褡褳往桌上一撂,就咧開了大嘴:大計已完成,就看你咋賞了?
木大頭哪是他那點花花腸子可以對付的人?他拍了拍金馬駒,仔仔細細瞧了瞧,明知道是件真傢伙。就故意瞟了瞟冷眼,瞪起一雙大眼說瞎話:哼,看來這也是個贗品!
你說啥?贗品!賊這時縱是有一肚子不快活,向誰說?他縱是長一身嘴,怎麼能解釋清? 。。
5 。 下毒
第二章
5、下 毒
這賊不僅沒有得到木大頭的賞銀,還背了一個騙子的罵名。
他一肚子的苦水給誰倒?一心思,這事只能去找她六太太。真金馬駒拿去了,似肉包子打狗。那個木大頭嘴上答應事成之後再給太奶追加銀子,可事到如今,他不僅不承認,還一口否定。並口出狂言,說拿一個贗品蒙瞪眼瞎子行,敢蒙木某人?一提去鑑定,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傢伙,還來橫的,說,說它假它就假,假的它就是真不成。看看,這兩個大活人,不就一塊兒讓猴給耍了?他窩一肚子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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