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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踱步。
憂心的道“陳景逸昔日同我們府上算是有些故交,可有諴親王在,這案子他根本做不得主。”
佟玖難得的穩當的坐在那,若有所思。
圖雅道“若是其他同輩的親王貝勒,為了富察家為了保全濟蘭,我不顧臉面也要求上一求。可諴親王是皇叔,素日裡本就與我們府上沒什麼往來,根本遞不上話。去了也是自討沒趣,我怕反倒弄巧成拙,害了濟蘭。”
見佟玖一言不發,圖雅道“昨個兒你不還信誓旦旦的麼,怎的今天變啞巴了?就你這樣的,我怎麼放心把妹妹把富察家託付於你?”
說完圖雅指了指前院道“養正堂專供御藥的百年殊榮,是富察家幾輩子人的心血換來的。你當濟蘭她真的想養正堂就這麼斷送在她的手裡麼?她若真那般不在乎,她就不會去什麼宗人府了。”
佟玖站起身,平淡的道“不就是宗人府麼?我去,就是了。”
“哥兒,你瘋啦!”一旁的虹筱一把將佟玖拽住,攔住她晃了兩下,痛心疾首的道“宗人府那種地方,是你能去得的麼,昂?”
佟玖想了下,按了按臉上的鬍子,推著虹筱,道“我只去看看,你放心。”
“哥兒——。”虹筱礙著圖雅和其他人在場,不好明說,只道“你若去了,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富察家沒的,就不只是供御藥的資格了!”
“讓我去罷。”佟玖毅然決然的拍了拍虹筱的肩,道“你曉得你是攔不住我的。”
到了宗人府以後,佟玖也是平生第一次來。
進去了方知,因著來這經官的,大都是皇親國戚。濟蘭的案子不過是原來的夫家告她不守婦道,算不得什麼刑事要案,所以不似平常衙門審案那般,有酷吏和嚴刑拷打。
而且,升的也不是宗人府大堂,是在內署升了二堂問話。
佟玖沒來之前的一個上午,基本就判定了瓜爾佳氏的控告屬實。濟蘭為人不檢,雖不屬犯罪,但一旦這樣結了案,養正堂和富察家就會跟著濟蘭的名聲為世人所不齒,永遠都不可能再跟御藥沾什麼邊兒了。
下午,就等著簽字畫押,便可結案上報朝廷了。
“堂下何人,在公堂之上,見了本王,為何不跪?”佟玖被帶了上來,也擔心被認出來,一直未敢抬頭,在堂下站定。
先是聽了“啪”的一聲醒堂木,隨後便覺得,說話之人除了語氣有些熟悉外,怎麼聽都有絲調侃和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裡面呢。
於是,佟玖偷眼往堂上看了眼。哎呀,心內驚呼,還是昨個兒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這不是納沐的父親麼!看了看他胸前的補子,心中明鏡了。得,他就是圖雅口中的皇叔,諴親王允秘。
“大膽,竟敢無視王爺問話。”聽了這一嗓子,佟玖才想起,旁邊的這個應該就是陳景逸。瞥見他眼中隱著的那抹陰狠,佟玖越發的相信昨個兒自己對華景賦說的話是真的。
自己這是什麼命呢?一個案子,無外乎主副審官兩人,卻都跟自己這麼冤家路窄。
“草民,韓鹿祈,見過二位大人。”佟玖作了一揖,對著陳景逸道“草民不才,有探花功名在身,按大清律,可否免去在下堂上一跪?”
諴親王清了清嗓子,以示威嚴,問道“那韓探花來到這公堂之上,可是與這瓜爾佳府狀告富察氏不守婦道一案,有什麼干係啊?”
“王爺,草民前來,正是為富察氏申冤的。”佟玖來之前早就打定主意了,故而躬身稟道“當日,並非是富察氏不守婦道,而是草民酒後失德,染指了富察氏。”
看著佟玖不緊不慢的說出這一通驚人之語,在場的人無不表情各異。主審的諴親王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手輕敲著案面,目光落在跪在一旁的濟蘭身上,看不出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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