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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女兒巧巧。
女兒好像被嚇壞了,宛若一隻秋蟬,在風中發著抖。山娃走過去,沒有跟妻子說一句話,而是彎下腰,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在女兒稚嫩的頰上蹭了幾蹭,又湊過臉去,在女兒滿是淚水的小臉蛋上貼了貼,然後,黑黑瘦瘦鬍子拉碴的臉上擠出一絲憨憨的卻讓人看著心酸的笑容。
“走吧。”警察發話說。
“爸爸,你不要走,不要走!”寬寬仰臉望著山娃,哭聲撕心裂肺,一下子催紅了周圍人的眼圈。
可此時的山娃,中了邪一般,面目突然從剛才的慈愛變得陰冷,他非但沒有向膝下的兒子投下一抹憐惜的目光,反而做出了一個讓所有在場人都驚心動魄無法理解的動作:他鐵青著臉,忽地猛一抬腿,試圖把寬寬狠狠從身上甩掉。那神態,宛如在甩開一個令他討厭至極的什麼東西。
山娃用的力氣太大了,瘦小的寬寬毫無準備地被突然而至的強大力道甩得直向後方趔趄而去,最後無助地跌倒,後腦重重地磕在院旁一塊用來壓鹹菜缸的石頭上。
寬寬的哭聲嘎然停止,瘦小的身軀開始急劇地抽搐,腦後和嘴角都流出了殷紅殷紅的鮮血,在皎潔的月光下看上去是那樣的怵目驚心。
突發的事態,讓人們來不及對滿倉的舉動發出疑問,他們邊大喊著寬寬的名字,邊譁然圍了上去。巧珍更是瘋了一般衝過去,抱起寬寬拼命地搖晃著。寬寬的妹妹巧巧也擁在眾人身後發出了尖厲的哨一般的哭喊。
睡夢中的牛村就這樣被徹底吵醒,且亂作一團。
山娃先是一愣,繼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並用戴著手銬的雙手重重地擊打著自己的額頭。
“都是李繼山這個老混蛋作孽、不積德喲!”看著眼前悽慘慌亂的場面,一直站在人群中的老根叔不禁搖頭嘆息,老淚縱橫。這個黃土已埋至脖頸,早已淡漠了窮窮富富、看開了生生死死、看盡了哀哀怨怨的老人隱隱約約感覺到,牛村,從此怕有更大的災禍了。
山娃被帶走時,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句:“村裡的老少爺們們,見了李繼山,替我捎句話兒,他害了我,還出賣我,我山娃,就是做了鬼,也絕不放過他!還有巴叔,你個老混蛋,你不得好死……”
滿倉憤怒絕望的喊聲最終隨著警車威嚴而有力的關門聲嘎然中止,但他的最後餘音,宛如一縷幽魂,縈蕩在小村每一個影影綽綽的角落和每一顆茫然惶恐的心裡,直至,消失在夜霧漸起的濃重深處。
第十六章 驚天的秘密
山娃就這樣被抓走了。
寬寬被送到醫院後,一直沒有醒過來。醫生說,恐怕這輩子,寬寬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山娃被捕歸案後,聽說自己打死的是秀秀,氣得用腦袋砰砰撞牆,嘴裡因過分激憤牛一般呼呼地喘著粗氣。他對辦案人員交代說,他要殺的原本不是秀秀,而是滿倉和巴叔!
為什麼?
就在人們在心中划著大大問號的時候,山娃抖落了一個令牛村人目瞪口呆的驚天秘密:
寬寬是巧珍與滿倉的私生子!
原來,數月前的那天清晨,山娃早早起來到了牛圈,想把牛早點遷出來,自己也好趁早清理清理牛糞,這樣牛群出村後,巧珍在家就能少乾點。
山娃很疼巧珍,疼得邪乎,這是牛村人都知道的事。也難怪,一個外來的沒根沒底沒靠山的毛頭小子,能娶上巧珍這麼個花兒一樣的媳婦,擱誰誰也得捧著慣著點。山娃錢不多,文化也淺,所以慣著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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