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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當地的出產。所以我遊歷到每一個不同的地方,看到不一樣的陳規陋習,或者習俗人文時,我都會在心裡問一句,這些是怎麼形成的,這一地的人靠什麼生存。比如說普通人家用頭骨碗,因為那地方不出產瓷器,又是個極寒之地,遍地就看不見一棵樹木,對吧,白兄?所以拿什麼做碗?而且又是居無定所,一般人金銀銅鐵的用不起,陶器瓷器的在一年幾次的搬帳篷中容易碎,遍地都是的犛牛角只能做酒杯。用頭蓋骨也算是適應生存環境、就地取材的辦法。”
白適連連點頭,“對的,見到雪山後,幾乎那就是不毛之地了。看過去都是石頭,乾渴得想挖口井取水,可這還是夏天啊,挖下去卻是凍得鐵一樣硬的土。一路還真沒見過燒陶,陶瓷和茶葉絲綢什麼的從我們東邊用馬幫運過去,非常貴。殷兄這麼理解頭蓋骨碗,我覺得很有道理。殷兄這一句‘這些是怎麼形成的,這一地的人靠什麼生存’是個極好的問題,所有出門遊歷的人都應放在心裡反覆自問,尋找答案。”
眾人聽姜鏘所言,直覺得匪夷所思,略有不信,可這些匪夷所思的內容卻都被他們敬仰信任的白適在後面一一肯定。一時,他們看姜鏘的眼神全變了。
姜鏘見白適認同她的話,便索性發散開來,開始有的放矢。她又伸出手指,在地圖上整個青藏高原周圍畫個圈,又在蒙古畫個圈,“白兄不知還注意到沒有,這些我畫圈的地區,你走進他們帳篷,他們會很敦厚熱情的歡迎你就餐,讓你白吃,真的是很好、心思很單純的人。但坐上位的肯定是年輕力壯的男主人,老人無法坐上位,甚至看不到步履蹣跚的老人。我當時只是稍微好奇,於是查證了一下,竟然發現他們那邊的人就完全沒有我們這邊尊老的意識。我們這邊孝敬老人是天經地義,他們那邊沒這回事,他們的老人等手腳不靈活了,就把家產分光,自己去,或者家人送去,到無人荒地一個人等死。我們聽著很不可思議,對吧?卻是他們那邊沿用了千百年的規矩。他們用頭蓋骨碗,他們遺棄家中老人,可他們都是好人。為什麼?”
眾人現在都不懷疑姜鏘所言了,可也都回答不出為什麼。只有白適捏著一隻酒杯怔怔地想了好久,才長出一口氣,道:“殷兄的觀察真是細緻入微,我大大不如。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確實是殷兄說的這個現象。我當時還以為那地方環境惡劣,生存不易,老人早早去世。想不到原來是遺棄老人。他們怎麼做得出來?遺棄的可是他們的親爹孃。”
姜鏘吃了三塊唯美多汁的現炙羊肉,才肯好好說話,“怨不得白兄沒意識到這問題。這現象,等我遊歷了幾十個國家之後,才想明白。只是想明白之後,再看見規矩什麼的,就再也無法打心眼兒裡地尊重了,整個人壞掉了。讓我多吃幾塊肉,再聽我下回分解。我都餓了好幾天了。”
眾人都看著她雪白稚嫩的臉,心裡只抽冷氣,幾十個國家!怎麼走的。但依然無人懷疑。
尤其是樂至這個刑偵高手,聽得更仔細,心說皇后得從幾歲開始遊歷,才有如此多的經歷啊。很是想不通。但聽到她說餓了好幾天,不禁又撲哧笑出聲來。原來宮裡下毒案頻發,還是把這個混身都是本事的皇后給嚇得不敢吃飯了。
姜鏘優雅地看向樂至,“樂兄笑得太沒兄弟情誼了。罰你取那邊那塊火腿的火腿心,將最中間的部位切成半透明薄片,切一大盤,生的呈來。”
太沒兄弟情誼?樂至又笑,“可是生吃?”
“是啊,有這大好蜜瓜在,不能不卷一塊兒生吃。”
白適興致勃勃地道:“還有這種吃法?不過那隻火腿是做烤魚調料用,我讓廚下取更好的火腿來。”
身處頂級世家子弟當中,姜鏘即使再神往久違的帕爾瑪火腿和伊比利亞火腿的滋味,此刻也只能繼續慵懶地倚著矮圈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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