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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兒,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冷子辰居然抱著手機睡著了?她又好氣又好笑,懷疑他剛才是不是在說夢話,帶什麼身份證?
一夜無話。火車是上午十點,從學校到火車站要四十幾分鐘的車程,冷子辰七點就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到了宿舍樓下,催命似的讓林幼喜下樓,蘇歡歡爬不起來,只躺在被窩裡和林幼喜揮手說明年見,拜拜云云。
林幼喜穿上了老家帶來的厚重棉衣,包裹得像個粽子,冷子辰的車停在宿舍樓下,上了車冷子辰就指著她樂不可支,說:“上海沒那麼冷吧,你穿得像個皮球一樣做什麼,醜死了,這呆子。”
“可是老家很冷啊。”林幼喜說完,從後照鏡裡看到自己,果然很像皮球,也不由得沒意思,將棉衣脫下來放進箱子裡,還是下了火車再穿吧,那樣不會被某些壞人指著鼻子笑。
然後把那張銀行卡拿出來,遞到冷子辰面前,見他橫眉冷眼地看著自己,才深吸了一口氣,擺出僵硬的微笑:“卡我不要,但是你借我五百塊錢好不好,來年獎學金髮下來,我和手機的錢一起還你。”
“你倒想得美,不借。”冷子辰黑著臉,斬釘截鐵,一口回絕,果然天下的黃世仁一般黑,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可惡地說:“要不要學長我提醒你啊學妹,就算你拿到了所有獎學金,你也還不起我的手機錢。”
“不借拉倒。”林幼喜也來了脾氣,不過她的脾氣僅限於不和他吵而已,安靜地靠在靠背上,繫上安全帶,閉上眼睛裝睡覺,心裡卻盤算著他要是真不借自己可怎麼辦啊,真煩人,幾分鐘後就真的睡著了……
晃晃悠悠,不知睡了多久,覺得頭頂一陣癢癢,睜開眼睛,冷子辰笑呵呵地正在揉著她的腦袋,後照鏡裡,她的頭髮已經被他弄得像個馬蜂窩一樣了,為什麼他總是喜歡折磨她的腦袋呢?
林幼喜惱火地掙脫開他的手,看向車窗外,車子停在大門口,正對著車窗的是一座寬敞的大廳,裡面人來人往,門口有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推著行李車子往裡走,她一邊綁頭髮一邊疑惑地問:“到了?”奇怪,上海南站好像和她來的時候不大一樣了……
“這是浦東國際機場,呆子,下車。”冷子辰推開車門,把車鑰匙給了門口一個穿著制服的人,又交待了幾句,那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拿著鑰匙上了冷子辰的車,車子很快開走了,林幼喜提著自己的小箱子,不由胡思亂想,他該不會要讓她坐飛機吧?
可是她不敢確定,冷子辰總是會做出些讓她無力去猜想的事,她也不想問,因為他那張臉,擺明了是‘別問我,問我也不告訴你’的討厭態度。
被冷子辰帶到辦理登機手續的視窗排隊,林幼喜道行終究不夠,忍不住開口問他:“你這是要讓我坐飛機麼?”
“太倉促了,只定到了經濟艙。”冷子辰聳了聳肩膀,向前面看了看,嘀咕著:“好像人還挺多的,你這呆子,以後要早點告訴我。”
“我坐火車蠻好的呀。”
“你確定你是‘坐’火車?”
“是……是沒有座位……可是……”
“那就少廢話。”
“……”
林幼喜瞪著眼睛仰著頭,看了冷子辰半天,只好低了頭,雖然隊伍不短,但至少不擁擠,機場地服人員笑容可掬,乘客也彬彬有禮。總比火車站好多了,她還記得九月自己來上海的那一路上,骯髒的行李,到處橫七豎八躺著人的車廂,腥臭的汗味,推推搡搡,罵罵咧咧。和那比起來,眼前的大概是天堂了吧。
她還沒坐過飛機呢,一張飛機票要多少錢啊,手機都還不起了,又來了張飛機票,這可怎麼還,來年的獎學金到底能拿到多少呢,麥當勞,手機,機票,生活費,飯卡……天,辛苦了一整個學期,看來是白忙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