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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家……”冷子辰想說,你老家不是沒有親戚了麼,但是沒說出口,因為她從沒說過她媽媽的事情,也沒說過老家的房子都已經變賣了,他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低著頭切牛排不說話,半晌才說:“你老家到上海要三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那有什麼行不行的。”林幼喜傻傻笑了笑:“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吃完了牛排,拍拍肚子,看了一會兒窗外,視線終於落到了他臉上,目如一汪秋水:“冷子辰,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冷子辰心裡一陣高興,白了她一眼:“謝我請你吃牛排啊,你要謝我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謝謝你這半年一直幫我。”她抿著嘴,有點不好意思:“冷子辰,你對我很好,也許你自己不覺得,可我都記在心裡。”
冷子辰險些把手裡的叉子丟到她臉上去,他對她好,他自己怎麼會不覺得,難道她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的心,這顆榆木腦袋。難道她把自己當成吃飽了撐的善心大發的闊少爺?除了自己的母親和姐姐,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樣上心過,到她那兒怎麼變成他不覺得了?想到這兒,他心裡越發的不平衡和燥鬱,勉強嚥下了嘴裡的食物,咬著牙,一臉壞笑地說:“別客氣,你是我女朋友嘛。”
“可我知道我不是。”她低下頭:“你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錢喏,以後別這樣了,我該怎麼還你啊。”說完,將手機掏出來,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意思再明顯不過。
冷子辰的眼前有點發虛,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麼,臉上壞笑也裝不出來了,黑了臉,低頭吃東西,刀子和叉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一向紳士得體,餐具極少發出動靜。
林幼喜默默地看著他吃完,然後說:“今天這餐我來請好麼,來年,你要去工作了吧,不會來學校了吧,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對不對,那樣……挺好的。”
“林幼喜!”冷子辰猛地抬起頭吼她的名字,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眼中冒著火,餐廳裡的客人和服務生都驚悚地看過來,見發火的人是冷子辰,氣溫更是瞬間降到了零點,沒人敢來勸。
林幼喜的臉上還是笑著,似乎一點都不怕他,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幾分鐘後,竟然是冷子辰敗下陣來,看來他低估了這呆子的本事,很好,很好,林幼喜,你很好,他對服務生擺擺手:“結賬!”她忙去掏錢包,他已經快手將信用卡遞了過去,挑釁地看著她,她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餐廳,林幼喜在他身後小跑著:“冷子辰,我說的是真的,我們以後真的不要再見面了,這樣真的不好。”他還是一味地大步走著,她跟了一會兒,漸漸放慢了腳步,聲音放大了些:“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哦,以後,我們就當從來沒認識過。”
說完,她停下了腳步,回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向左走,向右走,我們是兩條方向不同的直線,偶爾遭遇了一次交叉點,匆匆擦肩,也許不能做到兩不相欠,但是,我會記得你對我的那些好,謝謝你曾經在我的生命裡出現過。冷子辰,你很優秀,我也很喜歡你,但是,我配不上你,我不想拖累你。
再見,祝你前途無限,我會在屬於我林幼喜的小小的卑微的角落裡,一直一直,祝福你,願你幸福。
冬日冷風疾,吹在臉上,刺骨的痛,南方的樹葉卻還是綠色的,路邊的花圃裡,青綠色的植物七零八落地搖曳著,人也如植物,只屬於適合自己的土壤,硬要寄居在別處,只是對彼此的褻瀆。林幼喜,她很渺小,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驕傲。
46,那位陪伴的冬季
她的棉衣很薄,是拿了補助後買的,幾十塊錢一件,頭上戴一頂粉紅色的毛帽子,手上是配色的毛手套,這都是爸爸織的,手工粗糙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