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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哪兒去了?趕緊回病房臥床,不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嗎?張火丁回病房前給李力挑大拇指,沒事的,堅強起來,好好養傷。
張火丁跟齊二水和林迪住骨科同一個病房。因為傷處隱隱作痛,他們開始幾天話不多。先是要尊醫囑,臥床靜養少說話;再是探視者絡繹不絕,多數來看張火丁和林迪,齊二水那邊冷冷清清。齊二水特沒面子,整天眯著眼裝睡覺,懶得說話。他的床頭櫃像鏡子面,什麼東西也沒有,不像張火丁和林迪床頭櫃上堆滿了水果食品和鮮花。
最主要的,三人心裡都彆著勁。想想看,這傷受得忒他媽冤枉,不值得,何苦來哉。難免暗自埋怨對方。第七天俊柳州拎著一串香蕉來看齊二水,激動的他差點哭出來,終於來人看二爺了,還算他媽有良心。瞎婆婆出殯好幾天了,俊柳州眼睛還腫著。她一邊給齊二水剝香蕉,一邊介紹村裡分地的亂象。末了說:“二爺快養好身子,出院管管他們,爭來爭去沒個完。”齊二水氣得牙根麻,連聲嘆息,丟人啊丟人。
“罷了他們,”俊柳州說,“二爺當村長。我挑頭鬧!”
“別介呀!”齊二水搖頭,“再折騰,大霹靂村就永遠翻不了身啦。”
夜深人靜。齊二水翻來覆去睡不著,拿眼喵喵左邊的張火丁,再喵喵右邊的林迪,發現倆人都睜著眼,一股歉意湧上心頭。甭管怎麼說,二位兄弟受傷與大霹靂村搶地有關,道個歉吧。
“主任兄弟,場長兄弟,”齊二水開口,拐彎抹角表示歉意。“傷筋動骨一百天。塌下心,多歇歇吧。反正癤子出了膿,結了疤就好。”
“還癤子哪,”林迪搭茬,“就是毒瘤。嘛呀,鬧來鬧去非得動手術!”
張火丁自言自語,唉,開始就是個小黃水瘡,手一捏,擠出膿皰就好了;非得捂發炎了,大面積潰爛了,弄到手術檯上動刀才成?他又想起李力,年紀輕輕弄成那樣,何許的?他瞟了齊二水一眼,“你說,鹽打哪兒鹹?”
兩個人話裡有話。齊二水沒吭聲。繞來繞去還是土地糾紛老話題,張嘴就躲不開。在這個話題上兜圈子他明顯吃虧,他轉個彎問張火丁:“哪幾個玩鬧,市局審的啥樣啦?後臺揪出來了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張火丁搖頭,不知道。
“瞞誰呀,”齊二水說,“高縣長派的。”
嚇了張火丁一跳,“別胡勒。說話要負責任。”
“我手裡有玩鬧的口供。”
“瞎掰。縣長能用黑社會?”
“場長,”齊二水問林迪,“你給分析分析。”
林迪不以為然:“縣長搞下三濫,誰信哪?”
5 對與錯誰是誰非,朱副市長感慨萬端
“哪是誰呢?他媽這麼損!”齊二水嘆息。
張火丁背過臉,開始發散思維。坊間多有傳言,說高縣長通著黑道。縣城拆遷遇到阻力,高縣長出手就應刃而解。別管多難纏的釘子戶,準有玩鬧找上門糾纏不休,幾天斷電斷水,晚上磚頭砸玻璃,釘子戶扛不住,只好乖乖搬遷。難道去大霹靂村的玩鬧真是高縣長派的?張火丁倒吸一口涼氣。玩鬧,高縣長,一個井水,一個河水,誰也不挨誰呀?實在讓人糾結。
張火丁糾結的還有,他和李力躺在病床上,馬書記和高縣長竟然沒到醫院落過腳,真叫人鬱悶。高縣長和崔副縣長去日本,找山本四十二去了。馬書記到北歐考察,臨行前電話問候一下張火丁,寥寥幾句客套話就掛了。其實張火丁一肚子話,我沒有功勞有苦勞,沒有苦勞有疲勞,沒有疲勞起碼還有腳氣呢,折了兩根肋骨,躺在病床是個機會,就打算問問馬書記,幹了這麼多年副主任,他的正處是否有戲。話沒人聽,悶在肚裡就變餿了。
王大白虎給齊二水帶來好訊息。那天晚上他手提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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