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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第一個可以成為朋友的人,就這麼被我搞成了敵人。我們本來可以一起快活地講我前未婚夫的壞話,建立起堅不可摧的革命友誼。
事後我的臉腫了幾天,但再也沒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說我未婚夫的壞話。
那些出身名門的貴女說我簡直不可理喻,連只是做做樣子的笑臉也不再給我,徹底將我逐出了她們的社交圈。
至於這件事有沒有傳到我的未婚夫,或者是夫家耳中,我不得而知。
我發自內心地覺得,如果我當時被退婚了就好了。
這樣,我也不用被牽連進之後長達千年的麼蛾子裡。
至於後來為什麼沒有認出無家可歸的少女就是我的前未婚夫本人,這件事我後來細細思索,覺得鍋不在我,而在鬼舞辻無慘本人身上。
捫心自問,有誰能想到,自己的前未婚夫時隔幾百年不但還活著,樣貌變年輕了,連性別也一起跟著大變樣了?
沒有人。
鬼舞辻無慘這人,哦不對,這死……這鬼,特別擅長出乎你的意料。
所以,千萬不要和他比下限。
……為什麼?
因為你是比不過他的。句號。
大火之後第三天,我開始在茶屋打下手。
去京都的盤纏不夠是其一,想要回報茶屋主人的那份善心則是其二。
白日裡,我負責端茶倒水,打掃店內環境,將廚房的灶臺擦得閃閃發亮。
到了晚上,待在閣樓裡的少女才會緩緩踩著木梯下來。
她的臉色總是蒼白似外面的月光,見不到一絲紅潤的生機。
但我沒有想太多。
被鬼毀了一切的人總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我曾經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對少女展現出的任何異常都以最寬容的心態對待。
更重要的是,少女除了臉色蒼白、白日裡從不出門以外,和那些食人的惡鬼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她的頭上既不長角,嘴裡也沒有尖銳的獠牙,微笑起來時反而有讓店內客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不論是武士、遊僧、町民,還是見多識廣的行腳商人,若是有幸在夜間光顧小小的茶屋,見到披著小袖端坐在窗邊的少女,總免不了會愣一會兒神。
鬼襲人的事件發生後第七天,茶屋裡迎來了幾位不太尋常的客人。
我正要將門上的暖簾取下來放進屋裡去,一轉身,那幾人就站在月色底下,身材面貌各異,唯有身上那股鋒利肅直的氣息是相同的。
再看那幾人腰間的佩刀,我頓時有些瞭然。
「……你們是左兵衛的同伴嗎?」
前幾天死去的斬鬼劍士並沒有告訴我他的真名。
他好像覺得名字是很麻煩的東西,在我問了幾次之後,就隨便將左兵衛這個名字拋了出來。
那位劍士一直都是單獨行動,我雖然知道這世上還有其他的斬鬼人,但見到這麼多人同時出現還是第一次。
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為祭奠同伴而來,好心打算將他們帶到寺院後的墓園,但為首的男人搖了搖頭,告訴我他們是來殺鬼的。
那隻鬼的面貌,能力,出現的時間和地點,我將這些情報儘量詳盡地告訴對方後,背後忽然升起一股陰冷的涼意。
「你們在聊什麼?」
披著珊瑚色小袖的少女笑意溫軟地站在門口。廊簷下的燈籠在白皙的臉龐上投下光影,那雙紅梅色的眼瞳好似裹著甜蜜的糖霜,微微垂下的眼睫卷翹似蝴蝶的翅尖,充滿蠱惑性地柔弱無害。
我脊背發涼,寒意順著脊柱一路向下蔓延。但那種不詳的感覺毫無來源,我猶豫再三,將這奇怪的感覺壓了下去。
旁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