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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啊。」
「唔……」齊孃的話讓她有些答不上,她討好地露笑,輕挲了挲耳朵。
「小姐遇著什麼人了?」這話是今夜充當馬伕的護衛大叔問出的,他姓段名霎,四十出頭,身形高大粗獷,是練外家功夫的好手,他邊問,一雙經驗老道的銳目往谷中不住梭巡。
伍寒芝心頭微緊,知是自己方才胡亂張望時引起懷疑,忙穩聲掩飾——
「沒有的,就我一個。原以為遇上狼,結果連個影子都沒瞧見,跟著就見著你們了。」她不想讓他們擔憂多思。
段霙似乎不大信服她的說法,但谷中確實無絲毫異狀,他來來回回掃過幾眼,確認再確認,終才斂下注目,專心幫她這個當家小姐採收月下盛開的白花。
伍寒芝暗中捂捂心口,靜靜籲出一口氣。
安撫了自家人,她思緒不由自主又轉到今夜邂逅的男子身上。
原來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物,就她蠢笨,還以為自個兒救了人。
……他還生生捱了她一巴掌,莫怪他氣得想弄死她。
只得等下回再見,她再好好賠禮。
至於何時再見?可不可能再見?
模糊想了想,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她於是甩了甩頭,將那一雙神秘孤傲的藍眼和那張桀驁不馴的俊龐掩落心底,一切隨緣了……
「小姐小姐,咱們來比比,看誰先把老米背上的竹簍子塞滿雪歌花,贏的人有彩頭,您說好不好?」桃仁採著花,下手迅捷,一張嘴也喳呼個沒停。
「好啊,你想得什麼彩頭?」伍寒芝淡淡揚唇,亦撩起袖子仔細採擷花朵。
「桃仁要是贏了,小姐就賞給桃仁一盅紅棗木耳白玉羹吧?」舔舔嘴又吞嚥口水,想起上回吃到小姐親手煮出的甜羹,實在回味無窮啊回味無窮。
不等伍寒芝應承,一記爆慄已敲中小姑娘的嫩額。
「貪吃的丫頭!」齊娘笑罵。「一日三頓飯外加點心和夜宵還不夠你吃啊?」
桃仁「啊嗚」了聲跳開,捂著額面的模樣可憐兮兮。
「小姐的廚藝就是厲害,整出的東西就是好吃,能怪誰嘛……哇啊,還來?」
見齊娘起指又要敲來,豆芽般的小身板趕緊藏到自家小姐身後。「小姐救命啊!」
伍寒芝搖頭又笑,被這麼鬧騰著,也就更無心思去記取與誰的奇遇。
谷地四周最高最峻峭的那片山壁上,男子隱藏在壁影裡的身姿,宛若巖縫中頑強生出的松木,靜寂蒼勁。
他入定般動也不動,目中藍火像也凝成琥珀,如大鷹俯視獵物,直勾勾鎖住那個從頭到尾、莫名其妙到了極處的女子。
……不敢置信,不信自己竟被嚇得逃開。
更加不敢置信的是,他丟盔棄甲般逃得狼狽,一手卻還死拽著小布包沒放——她硬塞給他的小布包,裡頭裹著三張厚實的餅子。
咕嚕咕嚕……咕嚕嚕……
腹中再次鬧出動靜,肚餓加上惱羞成怒,鄔雪歌抓著餅子狠狠咬下,嚼嚼嚼。
和著雪歌花的餅皮紮實帶勁兒,剛開始有淡淡的清苦氣味,苦味隨著咀嚼很快轉成甘香味道,加上夾在餅子裡的幹乳酪一塊吃,當真越嚼越香。
他還發現了,原來三張餅子夾的乳酪全是不同口味,有牛乳、山羊乳,還有一塊是煙燻過的乾酪,他吃不出是哪種奶子製成,只覺得……好吃到快把那張已然空空如也的包布一併吞掉。
江湖漂泊這些年,他對吃食向來不挑剔,有得吃便吃,當真沒錢買食時,闖一趟魚肉鄉民的富貴人家取些銀錢花花,順便當散財童子大方佈施的活兒,他也不是沒幹過,但多半時候他不會特別在意肚餓這樣的事。
長年修習內力,有時混在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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