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句,狠狠驚著他。
老米突然噴出一聲濃嗄鼻息,像感受到危機解除,肥頰一甩,晃著長耳。
伍寒芝這時才小小籲出一口氣。
她收住銅鈴回眸,月光下的臉膚顯得有些蒼白。
見那雙藍瞳爍著光、一瞬也不瞬,似教她擺出的陣勢給弄懵,她不禁靦眺地笑了笑。「……沒事,狼應該離開了。唔,也可能是我弄錯,其實根本無事的。」
他沒有應話,傻了般盤坐不動,連那頭及肩的微鬈髮也凝結一般,偏偏胸口起伏甚劇,包裹著的翻騰心緒,僅有他自己才知的東西。
伍寒芝又道:「西海藥山這兒多是山林與野原,谷地亦多,在外行走常見野獸出沒,我這馴獸鈴是祖上傳下來之物,聽家裡老長輩們說過,是域外一支與猛獸生活在一塊兒的部族所打造出來的東西,我用過幾回,猛獸確實不敢靠近……」太習慣去安撫身邊所有的人,就覺很有必要跟他解釋一番——
「對了,我還帶著不少顆甩地炮,都在老米背上的袋子裡,那種炮不用點火,只須使勁兒往地上甩就會爆出巨響和火光,也能嚇退野獸的……啊?!」她訝呼一聲,因為持著馴獸鈴的那隻手腕驟然被逮住。
男人的身手快得匪夷所思。
他盤坐,她站立,兩人之間明明還隔著一大步距離,瞬息間他已扣緊她的手。
兩具身軀陡然相近,身長頎秀、在女子中確實算是高個兒的她,腦袋瓜竟還抵不到他顎下。
「你……」嗓音梗在喉裡。
見他埋頭湊近,一管高高的、挺得不象話的俊鼻竟然就著她的手東嗅嗅再西嗅嗅,夜月銀光灑在他亂髮上,鍍出流金般的褐紅色澤,伍寒芝忽覺心頭一蕩,指尖微癢,有股想要摸摸那頭亂髮的衝動……就像……像幫老米、幫家裡養的兩頭看門大犬順順毛那樣……
下意識吞嚥唾津,她頰面發燙,被自個兒的古怪想法驚怔。
「獸族。」鄔雪歌低低吐出兩字,銅鈴上最原始的氣味永不會消散,那是出自於他的母族。
這些年四處飄泊,他一直在打探獸族行蹤。
當年從孃親口中僅知族人並不多,不到兩百口,且常隨著獸類遷徙、居無定所,他沒有非要尋到他們不可,只是想著若能會會那些族人,也許是能找到一個所在,令心定下。
他的神態幽遠且神秘,撩動人心,伍寒芝只覺方寸微麻,吶吶地問道——
「你知道獸族?你……」思緒飛掠,忽記起大莊裡的老人和家中長輩尚在世時對獸族人的描述,說他們不管男女,個個高眺健美,深目高鼻的面容輪廓是域外部族中最最好看的,頭髮儘管有一百種色澤,但眸珠永遠像萬里無雲的藍天那般湛藍,老人們還說,他們慣於用鼻子辨識人與物,嗅來嗅去,再怎麼無色無味都能嗅出個子醜寅卯。
她明白過來,長睫揚動。「原來你是獸族人。」
女子微仰的臉容讓他想到剝了殼的水煮雞蛋,十分稚嫩,眉眸間卻是沈寧定靜,能看出她眸心帶著興味,對他感到好奇。
鄔雪歌下顎微抽,雙目不由得眯了眯。
她當真不懼他?
人煙罕至的深夜谷地,她落進他手裡,她手無寸鐵,沒半點功底,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弄死她……她還有閒情逸致探究他了?!
這姑娘根本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將他從流沙裡「救」出來、莫名其妙塞食物餵食他,更莫名其妙的是——她怎會覺得高大強壯的漢子如他,需要纖瘦的她保護?
「狼來了,你擋在我身前做什麼?」尚未意會過來,疑惑已隨心志問出。
伍寒芝表情明顯一楞,螓首略偏,秀逸的眉間動了動。
她打量他的樣子,好似他問了一件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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