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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兒?
他曾懷疑過,自己並非慕容漱芳的親生兒,但外祖說他絕對是,他也求證過了,他們的血……確實相容於清水中。
那年秋天,外祖病重,仍一心掛記著他,外祖仙逝前,拉著娘,要她立誓不再打他,她終生不同他說話都無所謂,只要別再折磨他。
慕容漱芳答應了,他看見她點著頭答應了!
然而,外祖才合上眼,她連哭都沒,便急忙拎起一旁的他,往大門外扔。
那日下了入冬第一場大雪,一將扔他出家門,慕容漱芳的模樣,彷彿是拎了件多髒的東西似的,立刻掏了手絹,擦著雙手,用冰冷的口氣說:
“我發誓不再打你這個雜種,但沒說不把你趕出這扇大門。你滾吧,滾得越遠越好,滾不夠遠,我見你一次,就讓下人狠狠打你一回,要我不動手,讓別人動手不更省事嗎?!滾!”
天,很冷。
他凍得牙齒髮顫,上下齒顫合的聲音,響在他耳邊,他聽得好清楚。
那時他身上,只穿了件棉襖褂子,在屋子裡頭還暖,出了大屋沒套件厚衣,自然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他不曉得打哪兒來的力氣,朝著慕容漱芳大喊:
“你不是我娘!你是吃人鬼、你是吃人鬼!”
“小雜種,你以為我想你當我兒子嗎?你作夢!我是吃人鬼,我恨不得吃了你!恨不得你死了算了!你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你不是我娘,我不要你當我娘……拜託你,告訴我,你不是我娘……”他痛苦的朝慕容漱芳大喊,哭得悽慘,“求你告訴我,你不是我娘,我不要你當我娘……求求你,你告訴我,你不是我娘,我會走,我會走得很遠……”
他抹著臉上的眼淚,熱燙的淚一滑下,觸到冷極的空氣,瞬間涼了,若是不抹去,在臉上便能凍成晶瑩的薄冰。
軒轅棄仍記得,當時他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哭著哀求她,他是真的希望她親口告訴他,她不是他娘……他不要他娘是這個可怕模樣、他不要一個恨他的娘……
慕容漱芳看他跪在石地上,童稚的身子在覆了一層薄雪的地上冷顫著,她臉上竟有著享受般的神情,享受著他渾身著冷的痛苦模樣、享受他哭著哀求,要她說“她不是他娘”的模樣。
她就是要他痛苦,要他嚐嚐椎心刺骨的苦……父債子還,多天經地義的事——
“你要知道,我不比你樂意當你的娘。”她不懷好意,蹲下身子,說完,立刻朝身旁的丫鬟喊:“去端碗涼溫的水來,手腳俐落些,別讓水結成冰了,順便拿把犀利點的刀子來。”
丫鬟急忙往灶房去了。沒多久即拿來一碗溫涼的水、一把犀利的刀子,擱在石階上了。
慕容漱芳一下子抓起他的手,拿了刀子,沒留情,狠力在他掌心上劃過一刀,溫熱的血即沿著他的掌心滴進碗裡,接著她也朝自己的指尖劃了一刀,她的血,同時滴進那個碗裡頭……
他這輩子,最絕望的景象,是見那清水碗裡,兩人的血交融在一塊了。
“瞧,我若不是你娘,我們的血在水裡,會清清楚楚地分開。可惜教你失望了,我這個吃人鬼,偏偏就是你的親孃!”她咬牙切齒,將石階上那碗染了血的水,扔得老遠——
軒轅棄看見那隻碎碗裡的血水,染紅了雪,他的心也如同碎在地上的碗一般,裂開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是我娘?為什麼——”他使勁全身力氣嘶吼,吼得喉嚨像著了火,發了疼。
“難受了吧?小雜種!你越痛苦,我就越痛快,你要是能死在外頭,我會更痛快些。別說你要問,為什麼我是你娘了,我時時刻刻都在問,你這小雜種哪戶人家不去投胎,偏要賴上我!我受夠了!總算能把你扔出慕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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