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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此刻再見,居然有些觸目驚心。一個人的執念,到底要有多深,才能作用到身體,理智到這個地步。
這執念,讓他生,卻又這般深,蘇澈很擔心,若是他完成了復仇,還有什麼能留他在這個塵世。
寧璟將藥碗接過來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說出了心底的疑問,“路時葑怎會是風青嵐的師父?”
提起那人,風宸目光一暗,垂眸掩去眼中的異色,“那時,他剛出道不久,武藝雖高,經驗卻甚少,中了敵人埋伏,被人追殺躲進皇宮裡。就在這裡,他遇見了嵐嵐。至此,相交一十七年,嵐嵐的武藝皆是由他所授,雖未行拜師之禮,到底師承於他。嵐嵐引他為知己,路時葑,當是知道她對風曜之情,憑他對嵐嵐的瞭解,自然不會相信精明的嵐嵐會死於意外。路時葑是個聰明人,疑竇一生,自然會去查,一查,就難以不露出蛛絲馬跡。我雖極少與他打交道,短短几面,亦知道他是個重情之人。”
他說的很平淡,心裡卻波瀾起伏,似乎只要一提起那人,情緒的波動便是成了下意識的反應。
他在那人面前,從來都是叫“姐”,“嵐嵐”,他在心裡這麼喚,在摯友面前,還這麼喚。如今她一死,壓抑的秘密被釋放了,心裡卻如掏空了一般。
蘇澈恍然大悟,“十七年相交,怪不得感情這樣深,這麼說,他是想為風青嵐報仇了,那風曜到底死了沒有?”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寧璟道:“池一說,那一劍直刺風曜心口!”
蘇澈大喜,“那是死了?”
“定然沒死,否則,聖旨到不了宸王府。”這話是風宸說的,即便是說著死敵,他的臉上也是一派平靜,自鬼門關走回來,他已然學會徹底隱藏情緒,即便所有的哀傷憎恨在心底發黴腐爛,也不要叫敵人窺見分毫。
當初光風霽月的風宸已然消逝了,變得深沉如井,死亡,果然會讓人成長,成長到一種蒼老腐朽的境界。
寧璟介面,“風曜罷朝三日,據說這幾日頻頻有御醫初入宮廷,少說也去了半條命!”
見兩人心照不宣的眼神,蘇澈覺得很受傷,嘀咕道:“跟你們倆說話真傷自尊吶!”
一個兩個都那麼精明,這顯得他很不會思考好不好,不過,他是個提問題的好學生,“路時葑一人群戰五十八名高手,縱然他是天下第一殺手,要活著出來也夠嗆。池一還有你這個神醫救治,那傢伙,估計現在都不知道死哪兒了去了吧!”
“他是個不錯的人,生死,憑造化吧!”風宸是真的對路時葑的死看的很淡,因為他本人都不在乎了,他又何必替他操這個心。也許是同病相憐,他總覺得路時葑也是想見那人的,至少,他進宮行刺,放棄身為殺手的操守,便是存了這份心。
將心比心,他尊重他的決定。
氣氛一時有些沉寂,大家似乎都是在為那個浴血奮戰的人默哀,良久,風宸問寧璟道:“池一呢?嵐嵐的骨灰是他拿回來的,定然傷的很重,我想看看他。”
寧璟伸手替他捏了捏被角,暗道他們主僕情深,溫和笑道:“你不要急,他已經沒事了,我怕他不聽話亂動,巴巴地跑來看你這個主子,便用了點兒藥,讓他躺幾天,傷還好的快些,也不至於落下大毛病。等他醒了,我便推你去看他。”
風宸環視一週,又道:“申屠呢?”
蘇澈介面,“他手握重兵,又身居要職,無召不得回京,為免暴露行跡,讓風曜啄了把柄,你醒了,他就先回去了。”
聞言,風宸不再糾結,略微一思索,清醒的頭腦很快找到關鍵所在,“他下旨放我,是完成嵐嵐的遺願,但他心裡,必然不想讓我活。我一出宸王府,外頭不知有多少劊子手等著我,他對我,是存了必殺之心。我回青州,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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