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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璟彎了嘴角,好比青青竹柳,清新淡雅,“你已經進步很多了,比上次多走了十子。”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傷人。”蘇澈擰著眉毛,很糾結,“不過,爺不跟你計較,你快回答我,為什麼現在才宣旨?”
寧璟一粒一粒將棋子歸缽,動作不急不緩,十分優雅,依舊是不急不緩的語氣,“因為風曜受了重傷。”
“什麼?!”蘇澈險些從榻上跳起來,“風曜那個王八蛋把自己保護得跟粽子似的,怎麼會身受重傷?你這訊息從哪兒來的?”
“池一中途醒過一次,他告訴我的,他進宮那晚,正好撞見有人行刺。那人對風曜存了必殺之心,下手狠辣果決,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頗有些玉石俱焚的意思。御書房周圍,五十八名高手,被他當場斬殺了三十八名,據說當時院子裡滿是斷臂殘肢,沒有一處沒被鮮血染紅。而他自己,渾身浴血,猶如修羅,只怕傷重不亞池一,全憑一股毅力在廝殺。若非如此,池一也無法拿到風青嵐的骨灰,可說是撿了漏。”
雖如此,御書房內機關重重,池一又被十名高手圍困,最後還是重傷而歸。
蘇澈聽得目瞪口呆,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那人豈不是比池一的武功還要高,我的娘誒,誰這麼生猛!”
寧璟眼中閃過一絲異光,“天下第一殺手,路時葑!”
蘇澈眼中有一種明顯的崇拜,“路時葑?那可是狠角色,據說出道以來,沒有他做不成的人頭買賣,絕對算得上絕頂高手之列。”話語一頓,隨即滿臉問號,“不過,暗閣不是不接皇室買賣麼?路時葑怎麼會去刺殺風曜?這不但壞了暗閣的規矩,更是得罪了整個風陵國,還會被大肆通緝,有病吧他!”
寧璟一臉你不懂的眼神,“所以說,這是私人恩怨。”
蘇澈果然不懂,“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路時葑這血海深仇是不是太突發了點兒!”
“路時葑是嵐嵐的師父。”虛弱的嗓音在室內幽幽響起,是從內室傳來的。
蘇澈驀然從座上站起,快速走進裡間。
風宸果真醒了,他一隻手撐在身側,似要起來,卻似沒有什麼力氣,就這麼保持著不上不下的姿勢,容顏如雪,略顯鬆垮的裡衣掛在他的身上,使他看起來更加瘦弱。
蘇澈一喜,忙不迭去將人小心地扶起,讓他靠坐在床榻上,“阿宸,你可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的?”
自從那日之後,他一直是睡的時間多,清醒的時候少,氣色依舊不好,好歹有些活氣了,風宸淡淡道:“還好。”說話間,他抬起雙手,將枕邊一個黑木匣子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懷中。
他初醒那日,也是揣著睡的,等他睡著了,蘇澈才把骨灰盒移開,覺得拿在手裡有點重,怕壓壞了他的身體,蘇澈回頭還特意換了個輕點的,眼下看他又往懷裡抱,蘇澈深深覺得自己做了個明智的決定。
風宸的眼神本是暗淡無光的,目光落到這隻木盒子,才顯出一種溫柔的光澤,盈盈動人極了。
蘇澈看著這樣的風宸,鼻子有點酸。
藥一直在外間拿小火爐熱著,寧璟這時已經從榻上下來,倒好了藥,便端著碗走進裡間,連著勺子一起遞給蘇澈。
蘇澈還想伺候他喝藥來著,風宸卻兀自接過藥碗,初時,他的手還有些抖,很快,便憑著一股毅力穩住,一口氣喝光了藥。
蘇澈很佩服,寧璟的藥效果雖好,卻是極苦,反正蘇澈是喝不下去,小病寧可找別的大夫。風宸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蘇澈從他乾脆的動作之作,讀出了強烈的求生欲。
也許是被藥的熱氣蒸騰,喝完藥,風宸的臉頰浮起一絲紅暈,配上他蒼白消瘦的臉,有一種病態的美。眼睛卻漸漸變得有神,這種清醒,自風青嵐被囚以來,蘇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