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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出現在第一番大街,是在1991年的夏天到來之前。
當時我站在街上拉客,南希主動上前和我打招呼。
“你好!”她用英語說。
英語能力十分欠缺的我愣了一下, 她馬上換成蹩腳的日語繼續說:
“我,在這裡,工作,行嗎?”
她就是南希,當時二十八歲,是出生在英國的猶太人。他們歐洲人就是自在,她在世界各地一邊周遊,一邊擺攤販賣一些小首飾、小掛件什麼的,就這樣遊歷到了亞洲,在漢城待了一年後來到日本,看到在歌舞伎町也有做同她類似的小生意的外國人,於是也想在這裡支一個攤位。
她屬於是比較嬌小的那種西方女性,但胸前晃動的兩個豐乳和肥臀使我無比興奮,就像長途跋山涉水之後的蜜蜂撞上了一片梨花林。我天生就喜歡豐滿而性感的女人!
弄明白她的目的後,我立即打電話給我的“保護人”鈴木。通常從以色列等地來的外國人在歌舞伎町街頭做小生意的,每個月要交三至五萬日元的保護費,因為我的“面子”,鈴木痛快地答應只要她交一萬日元就可以了。我收起電話,為了將她“套牢”,我將和鈴木的討價還價添枝加葉地告訴了她,當然,我不會吝惜適當地誇大一下自己“勢力”。南希高興極了,誇張地表達她的感激之情,一下子撲上來緊緊抱住了我。
此後的一段時間內,我們倆像一對搭檔那樣,在街頭開展自己的生意。南希的攤位非常簡單,在兩個紙箱子上面擺放兩個特製的託板,罩上黑絨布,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銀色的小飾物,包括戒指、耳環、項鍊和各種體釘,日本的年輕人模仿西方人的“酷”,把這些“體釘”穿在鼻子、耳朵、嘴唇、乳頭、肚臍甚至陰部,我見過雜誌上登過的最恐怖的傢伙身上竟然釘了一百六十多個這樣的“體釘”,當時我想別說上飛機時他過不了安全檢查關,就是死了拉去火葬之後也會燒出一大塊金屬疙瘩。南希對她的生意很在行,經常是一邊製作商品一邊招呼客人,由於她的商品大多是隨意發揮的,很有個性,因此銷路還不錯。
我和南希彼此能夠互相照應。南希買飲料或者上廁所時我幫她看著攤位,有西方遊客經過時,她替我宣傳,幫我做翻譯。同樣,有華人遊客對南希的商品感興趣時,我就替她翻譯,還充當一個優秀的推銷員。我喜歡閒談,南希也是個開朗而外向的性格,一有空閒,我們就聊天。我們談話時用的是日語。她的日語不好,發音非常奇怪,我只能聽懂一半的意思,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交流。
異國他鄉,兩個孤男寡女,天天在一起熬生活,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我們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進展,並且有了更深一層的關係。
說實話,第一次和西方人做愛,我非常好奇和興奮,尤其是以前看過很多洋鬼子的“###兒”,很早就有“跟洋妞兒試一試”的衝動。但實際上經歷了之後,才知道和期待當中的情形根本不同,結果完全不盡如人意。看來西方人的體格乃至器官和東方人的就是不合,讓我深刻地領會到了很久以前就流傳的那個“耳挖勺和耳朵眼之關係”的笑話。
沒過多久,南希也在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
說到底,我們只不過相當於在路上偶爾擦肩而過的兩個異國陌路人,互相的吸引中包含著很多並非友情和愛的因素,比如寂寞,比如性飢渴,比如需要排解的鄉愁。我也就沒有、或者說也不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昨天還在朝夕相處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一下子銷聲匿跡,這在歌舞伎町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以說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第六章 隨波逐流的人(3)
可是,幾個月後,南希又意外地出現在這條街上,挺著一個大肚子。
我後背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