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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個嫡親兒媳婦,最眼熱的恐怕是大房的邢夫人和她們房頭的趙姨娘。邢夫人聽賈赦說了幾回“老太太偏心眼”的話兒,起初還怕得不行,子不言父母之過,賈赦說這樣的話兒,幾近於大逆不道。好在她也不糊塗,一心向著賈赦,勸了幾回,賈赦聽不進耳,反而漸漸地被他的話給鼓動起來,覺得老太太果真十分偏心二房,國公府的家都交給二房當,天知道二房從中撈了多少公中的銀子,賈赦和邢夫人查了之後,心都在淌血。
從前孫氏管賬,不知出於什麼緣故,把府內的公賬謄抄了一份,交給心腹管事媳婦收了。賈赦從前不在乎由誰當家,自然不會去查賬,等有了嫌隙之後,想要查賬卻不知如何下手。還是賈璉從前看著他媽理過幾回家務,隱約記起有孫氏有幾個心腹,便向賈赦進言,賈赦忙把這些孫氏舊人招回來一問,知道有一套公賬副本留著,欣喜若狂,拿出來一看,卻又發愁了。
這賬本也不是那麼好看懂的,幸而邢夫人在家做姑娘時理家是一把好手,看賬本也一兩分門道,仔細向賈赦父子講來。孫氏當家時,善於經營,府中各項營生,譬如田地、莊園、鋪子,頗有盈餘,而府中各項支出,如各項採買、人情往來等,也較為公道平常,家中可謂是金銀滿倉、珠寶堆庫了。賈赦父子高興得不得了,連邢夫人雖說心中有些發酸,但還是中肯道:“姐姐十分能幹,可謂是勞心勞力。”賈璉是親見他母親理過家務的,因而有榮與焉,也誇了邢夫人兩句,一時倒顯得母子融洽、彬彬有禮了。
恰好過年,莊頭們帶來的單子一呈上來,賈赦的臉都黑了,賈璉細細一掃,對照著前兒所看的往年單子,也不自在了,不過是從前的八成,質問道:“怎麼只有這些東西?”那莊頭便開始叫苦,風雨不順、霜雪又厲,老天爺不肯賞臉,田裡的收成很一般,就這些,他們也是為主子拼了命、辛勞了一年才得了這些東西。把賈璉擠兌得臉色都青了,還是賈赦稍微沉得住氣,輕描淡寫兩句打發他們走了。賈璉急道:“這些老賊的,對主子如此無禮,真真該死,老爺怎麼不讓我發落他們?”
賈赦如今是將他看做心肝,他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嫡子,雖說如今又有侍妾有了身孕,就要臨盆,還不知是男是女,便是哥兒,那等丫鬟之流生的庶子如何能比得上賈璉一根手指頭,因而撫須勸道:“稍安勿躁,先使人打聽了實情如何再做打算。倘若有一字虛的,他這莊頭也別想做了。”腦子裡卻在盤算到底有哪些忠心又通農事的管事可以去管田莊。要知道,這田莊可是府裡收入的一大來源,怎麼能交予貪懶奸猾之人?
賈璉這才平了氣,笑道:“兒子這就打發人去問問。”賈赦頷首:“先別驚動人,悄悄問了。”賈璉打發去探聽情況的是他奶爹趙新,這趙新最是圓滑不過了,與那莊頭同是賈家世僕,本有幾分交情,那莊頭又十分貪杯。趙新先把他灌醉了,從他口中掏出實話來,今年地裡確實是遭災了,但是東西絕不止這麼一點,有一些是二太太提前派了一隊人去莊上押走了,說是府上急著要。這莊頭想著府上是二太太當家,當然不疑有他了,二太太又賞了他好幾樣稀罕的物件,他也明白一點蹊蹺,自然絕口不提二太太,一切都往災年上推。
把賈赦父子氣得暴跳如雷,賈赦是隱約知道王氏必定會做手腳,而賈璉是不敢置信,這慈眉善目、溫柔可親的二嬸孃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撈公中的好處,一時目眥欲裂,這以後可都是他的東西、他的財產。日後府裡的一切都是他的,如果榮國府只剩下空殼子,日後苦的是誰?又想起她往日的噓寒問暖,都變成了虛情假意,如此可憎,如此噁心!“鳳丫頭嫁給你,日後你既是我的侄子,又是我的侄女婿,咱們這可是雙重親了,既叫我嬸孃,又叫我姑媽,你母親去世之前又將你託付給我,你細想,可有誰會比我為你著想?”
可不是會為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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