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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賈璉咬牙切齒,那會子他被挑撥得忌憚上了他那繼母,心下還十分感動嬸孃的體貼關懷。誰曾想他這繼母雖然有點小心思,但終歸心不壞,不想王夫人這般黑心,說一套做一套。“等鳳丫頭來了,這家我便交給她來當,鳳丫頭十分能幹,在家裡便幫我嫂子打理家務,到時我可就能享享清福了。”王氏再能幹,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內囊已空,她又如何能有回天之力?
怪道父親這一兩回,言語中總是流露出對王氏這門親事的不滿,想來也是看透他那二嬸孃,疑上了王家姑娘的本性。賈璉有些踟躕了。還是賈赦先平了氣,他是正經承爵的大老爺,手裡還是有不少能幹的人,賬房裡也有幾個心腹在,命他們抄了這兩年王氏管家的賬本出來,看得賈赦父子真是如鯁在喉。
作者有話要說:多多留言吧,親愛的們!
第81章
說來王氏便是栽在一個“貪”字;這才讓賈赦父子抓住了狐狸尾巴。王氏是個明白人;她自忖弟妹當大伯的家,確實有些不合常情。父母在不分家,賈母還活著,大房二房不曾分家;她出面打理榮國府家務,也還說得過去。但歸根結底;榮國府是賈赦襲爵;日後賈母兩腿一蹬,他們兩房即便是礙於世情不分家,那二房便是依附著大房過活;寄人籬下、仰人鼻息;日子能好受麼?倘若分了家;這府裡的大頭自然是歸大房了。
如今趁著賈母偏心小兒子,王夫人帶著兒媳李紈執掌府內事務,自然是能撈點便多撈點,能佔便宜就是實惠。她還有一子一女未曾嫁娶,那聘禮、嫁妝可不是小數目,哪一樣能寒酸了去?賈政又是那樣的迂腐性子,指望他那俸祿活著,那全家上下不得喝風去?賈珠考了兩次舉人皆沒中,日後出仕選官、同年交際、拜訪恩師,哪一樣不需要銀子?她要再不算計,這榮華富貴能保有多久?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王夫人倒是計謀深遠,手段也謹慎,貪得也不甚利害,從她手裡淌過去的銀子不過剋扣百一。但架不住日積月累,積少成多,這一二年賬面上便不如從前豐腴。日子長了,又無人查賬,她的心越發大了,摟錢的手段更貪婪了,這才被瞧出了端倪。
賈赦父子長吁短嘆,與二房撕破臉去,明顯是行不通的,上頭還礙著個賈母在呢。再說了,這年頭宗法大於國法,宗族兄弟是彼此的後盾倚靠,他也不能鬧一出兄弟相殘的醜劇,淪為世人茶餘飯後的笑談。他們這樣的勳貴世爵最重體面了,胳膊肘折了往袖裡藏,哪能鬧大了?
只好忍著心頭割肉的痛楚,琢磨著怎麼將王氏架空了,或者把管家權奪回來,當務之急,還是要給賈璉娶個能管家的世家淑女。一則,內宅事務終究要給女人管,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是鬧不清內宅裡頭的彎彎繞。二來,才有光明正大的藉口收回管家權,不落人口實。
賈赦吞吞吐吐地與賈璉說了退親的打算,賈璉雖有幾分訝異,但在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身為家長的父親發話了,他這做人兒子的自然只有點頭答應的份,還要斬釘截鐵道:“一切都聽老爺吩咐。”賈赦欣慰地點點頭,盤算著怎麼不傷體面和和氣氣地退了這門親事,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體面的藉口,便說賈璉身患惡症,不敢耽誤王家姑娘。只是同住一個府裡,想要瞞過王氏並不是件易事。
“璉兒,明年二月你也該出孝了。”賈赦捋了捋鬍鬚說道,“你二舅舅如今是揚州知府罷?”賈璉被賈赦這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問話給弄得納悶了,還是乖順答道:“是,昨兒才收到二舅舅派人從揚州送來的年禮呢。”賈赦便授計:“咱們家也有些年沒有男丁回去祭掃祖墳了,說來真是不孝。雖說有管墳家人在,也不知這起子奴才用不用心,你去了要細看,是否有哪裡坍塌、長草,修一修墳塋。再替我帶領族人到諸位祖先墳上拜祭奠酒,也算是盡了孝心了。”
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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