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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背對司徒赫,仍朝車攆來的方向跪著,太子彷彿並未瞧見他,也未讓他起身。
而太子則蹲在墓碑前,背對司徒赫,一身素色常服繡著金線的龍。
司徒皇后與榮昌公主相繼過世,國喪尚未結束,因此太子出宮著素色常服本也平常,可他出行的派頭如此之大,以沉重的車輪碾壓過墓園,鬧出這般動靜,已是讓司徒赫不滿。
可無論太子如何旁若無人地祭拜婧小白,或是有意無意地忽視黎戍不肯讓他起身,司徒赫同黎戍卻毫無辦法——
太子為皇儲,是大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角色,司徒赫位極人臣、黎戍身為草民,皆是太子的臣民,能奈他何?
司徒赫活到如今這個歲數,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情勢反轉,他成了旁人股掌中的物什,由不得自己半分如意。
太子百里御盯著墓碑上的兩列字,夫妻合葬,自然是刻了二人的名字,他的視線自百里婧的名字移向駙馬墨問,唇角忽地泛出一絲詭異的笑,眼神也隨之變暗了幾分。
他將糕點的盤子隨手往前推了推,開口道:“皇姐吃些吧,都是宮中御廚做的點心,若是覺得不錯,下回我再送來。”
無人應他。
地上還倒著兩個酒壺和一隻蹴鞠。
百里御拾起那隻蹴鞠,不知喜怒地摩挲了一下,又輕描淡寫地丟回原處。
隨後緩緩地站起身,回頭望向司徒赫,倒是頗為和善地笑道:“司徒表兄來瞧皇姐,怎的還帶了酒?皇姐可不會喜歡這些酒肉罷?”
司徒赫眯起眼,他很想揍百里御,哪怕他是太子。
他同黎戍和婧小白的感情,豈是百里御能比的?婧小白生前數次要置他於死地,百里御就不會記恨在心?
人是可以換個名姓、換個身份、換副皮囊,卻永遠換不了心。
然而,司徒赫卻也再非當初的莽夫,失去了最心愛的姑娘,他尚且沒有死去,從此以後還有什麼忍受不了?
因而,聽罷百里御的笑問,司徒赫的面上連一絲惱也不見,只應道:“酒是敬婧駙馬的,可巧太子殿下帶了點心來,正好下酒。”
一聽“婧駙馬”這個稱呼,百里御面上的笑容放大了些許,又轉回身去盯著墓碑,不知真假地沉吟道:“人死不能復生,表兄可別太傷心了。本宮的親姐姐過世,若要哭,本宮倒真得哭上三日三夜無法閤眼了,只恐父皇擔憂,只得強忍著。本宮也無旁的本事,只希望它日能為皇姐修築更寬敞的陵園。這兒風大,又閉塞擁擠,皇姐怎能睡得舒服?本宮瞧著真心疼的。”
他光明正大地說著心疼說著傷心,司徒赫無法反駁半句,由著他去說。
百里御圍著雙人合葬的陵寢轉了兩圈,嘆了口氣道:“想起皇姐,本宮心裡不舒服,幾回魂夢與君同,醒來卻再不見伊人笑顏。血濃於水,本宮的心思司徒表兄大約不會明白吧?”
司徒赫像是吃了一口蒼蠅般噁心,幾回魂夢,婧小白入誰的夢也斷不會入百里御的夢!
然而,司徒赫口中卻能笑應:“殿下所言極是,微臣自然不明白。”
百里御聽罷,笑容深了三分,彷彿極其滿意司徒赫的答覆似的,他轉過身來,微微挑起眉,英俊的面龐又帶了三分稚氣,讓人想起他才不過十七歲。
這一回頭,百里御的目光微微低垂,才瞧見地上跪著的黎戍般,疑惑地問道:“咦,跪著的那是誰?”
黎戍聽見他的問話,忙以跪著的姿勢轉過身,面向百里御的方向繼續跪著,答道:“草民黎戍,給太子爺請安。”
百里御“哦”了一聲,恍然道:“哦,原來是你啊,本宮可是記得你會唱戲的。可惜了,父皇已久不聽戲,否則倒是能叫你入宮給父皇解解悶。這樣吧,明兒本宮去長興街戲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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