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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仍要這麼走下去,不能捨棄、不能辜負。
但,突然有這樣的時機、有個局外人能聽她說說——呼……淡淡籲出一口氣,連日來堵在胸中的無形塊壘彷彿輕了些。
「中原藥商那兒堅持按合同走,伍家堂若交不出貨,是得賠上一大筆銀子,我仔細算過,這關要過不難,難的是下一步,得防患於未然,藥貨被劫的事如果不能水落石出,一切便如隱曲之處,必有憂患。」說到最後,嗓音變得幽微,雙眸一斂似在斟酌該怎麼做。
腦袋瓜裡轉著事兒時,姑娘家潤嫩的鵝蛋臉會罩上一層凝色,英眉入鬢,羽睫似扇,明明是柔軟的,卻透出強韌神氣。
鄔雪歌喉結動了動,覺得五顆香餑餑確實少啊,不僅吃不飽,像還引得腹中饞蟲鬧得更兇。
「不就是那兩批貨嗎?」他五指覆在她背上。「找回來不就得了!」
逸出伍寒芝芳口的不是詢問,而是緊聲抽氣。
男人猛地扣住她背先提後甩,寸息不及出,整個人已落在他寬背上。
用不著他吩咐或指引,她有什麼抓什麼,兩袖早牢牢纏住他的硬頸,裙裡一雙玉腿哪還顧得上矜持,完全是醉猴兒抱酒罈的姿態,拿前胸貼他的後背,貼得可謂密不透風。
「鄔雪歌!」情急之下,她連名帶姓喚出,感覺身上的披風一繃,被他充當背巾拉至身前繫緊,將她更牢穩地綁在他背上。
此時若質問他想帶她去哪裡,其實挺蠢的,畢竟不管去哪裡,都比待在原處好上百倍、千倍,但他突如其來使這麼一招,嚇得人夠嗆。
伍寒芝唇色蒼白,腦中亂糟糟,是很用力裝鎮定才勉強出聲,根本管不了問出的話蠢不蠢——
「你……你要去哪裡……」
得。
他也不用回答了,行動勝於一切。
馱著她,這個明明小她一歲,膽子卻大到能包天的男人開始施展他的壁虎遊牆功,就如此這般地攀呀爬的,中途還伴隨幾次騰空竄躍,帶著她一直往上。
好怕。
伍寒芝是真真切切感到害怕,騰在半空,所能依附的只有這一個男人,他的硬頸、寬肩、虎背,他的勁腰、健臂和有力的長腿。
一波波驚懼過後,沉澱成最後的心境,竟是全然託付。
所以信他了,無絲毫質疑,他的力量足夠支配這一切。所以——
心可以定,不用怕了。
回到崖上時,伍寒芝外表儘管鎮定如常,仍被眼前陣仗弄得心頭小驚。
段大叔與一幫護衛趕至,搬來好幾捆粗繩準備攀下山崖尋她,這她能夠理解。
大莊裡手藝最好的鐵匠塗老師傅也被請來,還領著幾個辦事牢靠的學徒,正讓準備下崖尋人的護衛們試用他們最新打造出來的鐵爪勾和釘靴,利於在陡峭山壁上穩固身軀,這她也很能理解。
她比較困惑的是——怎麼連她家阿孃和妹妹也都趕了來,這讓她都……實在都……不知該先安撫哪個才好。
當她被鄔雪歌從背上乾淨俐落地「卸貨」下來,毫髮未傷站在那兒,黃昏的高崖上登時陷入一片永夜般的靜寂,在場所有人,包括一向沉穩從容、見多識廣的段霙亦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有些發懵。
最先回過神的是她家孃親和妹子。
阿孃衝過來死命抱住她,然後放聲大哭。
她家孃親大人完完全全就是用柔水掐出來的女人,是個愛掉淚的,但有淚如傾時,模樣是很美的,只是淹得她心都揪起,捨不得。
而跟在娘身後一同撲過來的妹妹更是不遑多讓,雖沒哭出聲,挨著她靜靜掉淚,淚珠一顆顆宛如珍珠,浸潤水氣的美眸直往她臉上、身上梭巡,似想一再又一再地確定她確實完好無缺……向來無憂無慮、嬌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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