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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姑娘家遇險,還是這種奪命的危機,試問哪家姑娘不扯嗓尖叫、放聲大哭?就算是男人也要驚慌失措的。
可她不是。
她確實被嚇著,身子隱隱發顫,但外表瞧不大出來,頂多臉色凝得太過蒼白,適才抬眼見他蹲在車廂前時,布在她眸底的驚懼根本不及掩去。
連害怕都安安靜靜,道姑娘……的的確確是個莫名其妙的!
有了結論,他再次大口咬食、用力咀嚼。
對於偎在胸前的這具柔軀他不推不拒,只不過大耳感到有些癢,他抓了抓,下顎也跟著癢,他搔了搔,突然胸房也熱熱癢癢的,但胸口位置被佔住,不方便探手去揉,只好暗自拉長呼吸吐納,緩下那古怪騷亂。
他救她一命,伍寒芝內心感激,想著大恩不言謝,微勾唇便道——
「鄔爺往後肚子餓,儘管上大莊來,我伍家堂管吃管喝,絕不讓你餓著。」
鄔雪歌不置可否地哼了聲,進攻最後一顆香餑脖。
實是靠得太近,不出聲感覺好怪,伍寒芝只得暗暗苦笑,寧定又道——
「西海藥山伍家做的是百藥炮製的營生,咱們大莊百餘戶的人全賴這門營生過活,近日有兩批藥貨連著出事,沒能交上,收貨的對方是與伍家堂往來多年的中原藥商,我登門拜訪了三趟,希望對方能通融些時候,但聽了他們所說的,像是有些隱情,不是他們不幫,而是真沒法子……」
結果才離開對方貨棧不久,她這兒就出事,顯然被有心人盯上。
她自言自語著。「也不知他們來了多少人,那些人的目標是我,如今沒逮到我,應該不會再為難其他人吧?」這一鬧,鬧得她所乘坐的馬車墜了崖,對方應也始料未及。
「所以對頭是誰,你心裡其實也清楚。」吞下最後一口吃食的男人終於有開口的興致。
方寸動盪,懸在這不上不下的山壁上,伍寒芝實不敢有大動作,她蹭著他的胸膛小心翼翼抬頭,與他垂視的藍眼對個正著。
「鄔爺用了一個『也』字,所以你……你是知情的?你也在關注我西海大莊的事是嗎?所以今日才會遇上,才能承你相救。」
鄔雪歌一開始是想找碴的。
跟這姓伍的姑娘交手,莫名其妙嚇得他落荒而逃,這事委實令他鬧不明白,不想方設法好好對付如何可以?
結果這陣子明查暗訪,跟蹤又緊盯,如此盯啊盯著跟看戲似,無心插柳柳成蔭地就把西海藥山伍家堂的事都給弄清楚了。
另外還有一事他不想認卻不得不認,他當真肚子餓。
那日吞下三張大餅子,將手舔得乾乾淨淨連顆渣都不剩,回味無窮啊,都不知自己以往吞進肚裡的是哪來的豬食,嘴一下子養刁了,自然是要追著她來。
他濃眉一挑,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地挪開目光,隨即又很硬氣地調回來,粗聲粗氣道:「那晚在那座谷地,不是說過要好酒好菜款待我?!既要上西海大莊痛快吃喝,總得摸清來頭,要不誰有那閒工夫理你伍家堂遭誰覬覦!」
伍寒芝一楞,一會兒才靜謐牽唇——
「我是西海大莊伍家堂的當家,伍家堂之所以能在這片域外連綿不絕的藥山中打響名號,全賴老祖宗傳下的三百多帖藥單,依藥單能炮製出各種丸、散、丹、飲、膏之類的熟藥,這些熟藥每年為大莊帶來甚大利潤,養活整莊子的人……」一頓。「我伍家傳到這一代已無男丁,爹親去得早,家裡老太爺還在世時,把我指作伍家堂的守火女,意味著大莊那幾口炮製藥材的爐火,我得守住,守住了才能生生不息,若把藥單交出,等同斷了大莊百餘戶人的生計,絕對不能夠的。」
她從未跟誰談過這些事。
肩上擔子是沉,也撐持過來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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