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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卒卻又把他拉了起來,再一次帶到了龐嶽面前。
“不錯,還算有幾分膽色!”龐嶽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只是這笑容此時在那俘虜看來多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你叫什麼名字?哪一部的?任何職務?”
“小人趙良棟,在陝甘綠營署理潼關守備。”
趙良棟?龐嶽心中暗自一驚,又問道:“籍貫何處?可讀過書?可有表字?哪一年從的軍?”
“小人籍貫甘肅寧夏,在老家時讀過幾年書,表字西華,順……不,弘光元年在陝西與一眾鄉鄰應募從軍。”
此時,龐嶽已經能確定,自己眼前的這名俘虜正是後來官至滿清雲貴總督、兵部尚書,被稱為“河西四漢將”之一的趙良棟。對後來康麻子送他的那副輓聯更是印象深刻,“憶昔鷹揚能百勝,每思方略冠三軍”。不看他在歷史上扮演過的負面角色,單就治軍、作戰方面的能力而言,此人的確是難得的人才。
“兩三年便由一白身做到了守備,你可是不簡單!”說完,龐嶽話鋒一轉,“不過,在韃子那升官升得越快,也就意味著你對漢人犯下的罪孽也就越深。看在你年輕無知又誠心悔過的份上,我就暫且留你一命。等一會兒,若是你能熬過那五十軍棍,我便接納你入營,准許你日後將功折罪。另外,按著我湖廣鎮的規矩,你會先去教導營接受整訓,之後再從一名小卒做起。至於日後,我鎮有著嚴謹的升遷考核制度,只要你誠心悔過,盡力殺敵。就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可有異議?”
“小人知罪認罰,毫無異議。”趙良棟低下了頭。
當夜幕降臨。龐嶽視察完了各營後登上城頭,來到尚可喜之前起居並指揮作戰的東門城樓。看著案上尚未撤去的書信、令箭等物,感慨頗多。他不難想象到,昨晚尚可喜在此處調兵點將、決定出擊時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躊躇滿志。不料僅僅過了一天,便物是人非,由此可見這戰場之事還真是難以預料。
就在麾下眾將仍沉浸在白天的大勝之中而信心滿滿的時候,龐嶽卻已是另外一番心境。誠然,到目前為止,戰事進行得十分順利。荊州左近的清軍主力已去大半,其鄰省的援軍遠水解不了近渴。若不出意外。對湖廣鎮而言,明日的決戰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但龐嶽清晰地感覺到,這一戰有太多的因素不受自己的控制,推動戰事發展的偶然性也過多。這可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設想一番,如果當時尚可喜能冷靜一些,沒有上當,那現在的形勢又當是如何?現在的對手是尚可喜,將來的對手就有可能是吳三桂、洪承疇、多爾袞,和這些人鬥智玩陰謀。龐嶽還沒有那麼強大的自信。實力不夠時,為了儘快達到目的,偶爾行險也未嘗不可,但若是長期行險。將每一場勝利都寄託在偶然性之上,那就是自尋死路了。就好像後世的俄羅斯輪盤,不管你運氣多好。只要長期玩下去,子彈就總會有射穿你腦袋的那一天。
至於最佳的解決方法。除了提升自我的實力、以陽謀對陰謀,龐嶽想不出還有其它的。這也正是此戰結束之後他首先要考慮的問題。因為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明年的江南形勢又將發生鉅變,現在已是該準備的時候了。
想了很久,龐嶽才出了城樓,仰望夜空,只見銀漢稀疏。
…………
荊州城北邊三十里,陷陣營的營寨內,乙隊甲司計程車卒張三同正在塔樓上值哨,同一哨位上的幾人都是與他同什的戰友,帶隊的是他的同鄉,也是這一什的伍長鬍大鵬。
高處不勝寒,陣陣夜風吹來,冷嗖嗖的。值哨的幾名士卒都繃緊著神經,不敢有絲毫鬆懈。但可以看得出來,幾人的情緒都多少有些低落。
此次戰役,作為全鎮步戰主力的陷陣營,始終承擔著扼守要道的重任,功勞頗大,傷亡不小。就拿張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