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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今日清晨再回營報到。
“三同啊,本以為你能多住幾天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走了。這時節也不太平,回到了軍中可要多保重啊!”張母依依不捨地替兒子整了整肩巾,抹著眼淚道。
“娘。您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個的。辰州離咱家也不遠,軍中一放假我就會回來看您。”見母親落淚。張三同也不禁動容,趕緊安慰道。
“你看看你這老婆子,好好的事你掉哪門子淚?”張父不悅道,“三同啊。別聽你孃的。回到軍中跟著侯爺好好幹,到了戰場上多殺韃子,為咱老張家多爭光!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託侯爺的福,咱家裡面現在分了好幾十畝田,你大哥二哥分了家出去單獨立戶,也都分到了田地,以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你安心殺敵即可!”
數落了抹淚的妻子一句。張父隨後卻是越說越高興。幾十年了,家中的日子還沒有這麼好過。去年底家裡分了三十幾畝地。今年秋天又大獲豐收,收穫的糧食除了上交的以及夠自己家裡人吃的之外,還能節餘下數目可觀的一部分。不像往年,家中無寸土,祖上傳下來的軍田早就被衛所的軍頭們兼併得一乾二淨,自己累得半死不活不說,即便碰上少有的好年景也不過是餬口而已。
唯一讓張父感到有些遺憾的是,長子張大同腳有點殘疾、次子張二同身體瘦弱,都沒能像三兒子一樣參軍,只能在家裡面老老實實地種地交糧。想當初,張父對此還感到過竊喜,覺得兩個兒子不用參軍也分到了田,算是佔到了便宜。可後來隨著湖廣鎮的一次次勝仗,軍屬待遇的優厚性也逐漸顯現了出來。外村人欽羨的目光,減免的田稅,三兒子不時捎回的軍中發下的賞銀,不斷上門為老三說媒的媒人,讓張父心裡面多多少少有了點不太滿足的味道:要是老大老二也能參軍,減免的田稅豈不會更多,捎回的賞銀豈不是也會更多?
“我知道了,爹,您和娘在家也要多保重身體,別太勞累了。”張三同點點頭,又看著一旁的兄弟們,“大哥、二哥,我不在家,爹孃就交給你們照顧了,你們多受點累。四弟、五弟,平時在家多幫爹孃乾點活。”
手足之情,血濃於水,兄弟們之間的話別沒有太過華麗的辭藻,其中的含義卻是不言而喻。
“小山,別鬧了,把帽子還給三叔,三叔要走了。”張大同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拿過了兒子正玩得起勁的紅纓鐵盔,遞給了張三同,“老三,爹孃不用你操心,戰場上你自己留點神!”
“大哥,我知道了,你也多保重。”張三同說完又來到嘟著嘴的侄子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小山,彆著急,等過些年你參了軍也能有這個,說不定比三叔現在的這個盔還要好。”
一家人頓時發出會心的笑聲。
“三同,你磨磨蹭蹭地幹什麼呢?就等你了!”一陣洪亮的嗓音傳來。
張三同循聲看去,原來是自己什中的伍長,也是屯所百戶的兒子胡大鵬。在他身邊,村裡面參軍入伍的年輕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足有二十餘人,大都身著陷陣營特有的白鐵甲。送行的家人們圍了一大群,站滿了村中道路兩側。
湖廣鎮慣例,參軍的軍戶匠戶子弟原則上按家中所在的屯所進行劃分、編組,民戶子弟也按鄉鄰、街坊進行編組。
由於參軍的時間不長,本屯所中的二十幾個年輕人基本上都還是大頭兵一個,身為伍長的胡大鵬算是最高軍銜了,也是其中隱約的領袖。
胡大鵬家原本世襲總旗軍職,去年底都指揮使司的督導團在寶慶查奸除惡、清丈土地時,本屯所原來的百戶因貪得無厭也未能逃過殺頭抄家一途。一向謹小慎微的胡父卻因此得以出頭,繼任了百戶一職。
出身軍官世家的胡大鵬自幼練武、人又長得高大強壯,入伍之後自然是如魚得水。在萬壽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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