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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讓賈赦和邢夫人步步緊逼,失了分寸,遂掩口不提,只是長吁短嘆。
賈敏才鬆了一口氣,細細勸慰起來:“到底是嫡親的兒子,母親何必怨到這個份上?”賈母扶起賈敏,讓她坐到榻上,悲聲道:“我的兒啊,你哪裡知道我的心事?”父母偏心是常有的事兒,五根指頭還有長短呢?賈赦雖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可當時生他時吃了多少磨難,受了多少苦楚,才盼來這麼一丁點骨血,她如何不愛?
只是當時上頭有婆婆、太婆婆兩重婆婆在,哪裡能讓她自專,兒子剛生下來,滿月便抱到太婆婆身邊去養了,平日裡雖也能見,但到底不夠親熱,府裡當時還有別的妯娌在,眼熱代善的爵位,不知給她下了多少絆子,又要在婆婆眼皮子底下管家,丈夫又在外頭征戰,全靠她自己苦熬著,兒子雖然寶貝,但也顧不上。漸漸地,賈赦大了些,她又父代母職,一味嚴厲地逼他讀書寫字,本就不甚親熱的母子關係便更疏離了。
後來有了小兒子,日子便好過起來,丈夫回來了,又立了戰功,府中安靜許多,她也有了主心骨,便一味認為是小兒子帶來了福氣,不免更疼一些。落在賈赦的眼裡,小孩兒心中便存了一段偏見,怎麼也拗不過來。小兒子聰明伶俐,善讀書,老國公和國公爺都很是歡喜,比起不好詩書、專愛舞刀弄棒又養不貼心的大兒子,她自然是更偏愛小兒了。久而久之,母子便更不像母子了,今次降爵,賈母更是對賈赦怨了三分,平日裡也常給他沒臉,母子間的心結便更深了。
年前陛下封筆,賈赦得了陛下賞賜的一方“福”字,往年都不曾得的,只有從前賈代善在世時,有過此種殊榮,賈赦這還是開天闢地的頭一回。這意味著賈家的這一場風暴已經過去了,復爵是不大可能的,但皇帝心中還是惦記著賈家,只要皇帝不厭棄,賈家還是照樣榮華富貴,說不得哪一日說復爵便復爵了呢。賈赦便更自得起來,對上賈母也沒有了過去的理虧和心虛情態,又兼著對王氏厭到了十分,便理直氣壯地提起讓邢夫人重理家務的事。
賈母很是不悅,虎著臉道:“你媳婦從前理家鬧過多大的笑話,你也敢叫她出來。帝都的勳爵夫人們,記性可好著呢?”邢夫人羞得恨不能有個地洞鑽,這老太太說話也忒刻薄了罷,當她的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幸好小輩們都叫賈赦打發了出去,不然她只好回去上吊了。
賈赦臉上也不好看,夫妻一體,夫人被人笑話,也是削了他的面子,到底忍氣,平和道:“那會子她才是新婦,我們院裡有幾個人都鬧不清,管起這偌大的府邸,出了差子也是有的。如今她在咱們家也有些時日了,家裡的人頭也熟,我們院裡的事也管得井井有條,又會算賬,我看與前頭的孫氏也很不離格。”
賈母攢著眉頭,想挑點邢夫人的錯處來反駁賈赦,驚覺邢氏這些日子乖覺得很,竟沒有原來那樣吝嗇貪財、陰陽怪氣的模樣。珠兒媳婦大喜,賈母賞了那些好東西,也不見邢氏眼熱發酸,還很得體了親自探望了李紈,送了些好東西。賈母雞蛋裡挑了半天的骨頭,竟也沒甚可拿捏的,嘴裡強道:“孫氏是什麼人,她一個後來的也想和前面的比肩,這是什麼心思?”
賈赦見佔了上風,笑吟吟奉承道:“這還得多謝母親,為我挑了這樣兩個賢惠能幹的媳婦。母親從那些人裡頭挑中了明秀了,雖比不上月常,想來也是不差的。”明秀是邢夫人的閨名,月常是孫氏的學名。賈母百思不得其解,從前賈赦不是還嫌棄邢氏小官之女,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內裡俱是草包,如今怎麼反常贊起了賢惠?又想起這一二月間,賈赦打發了多少奴才,大房的關防竟嚴了起來,從前跟個漏斗似的,如今傳出來的訊息倒是越來越少了,賈母心裡不免又添了三分不自在,佯罵道:“早知道我操碎了一顆心,尋了她來,你心裡倒不自在,把人撇在一旁,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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