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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狐媚鬼道的小妾胡混,如今倒是知道謝我來了?”
邢氏臉上一僵,想起從前賈赦胡鬧的那些日子,她簡直是度日如年,眼淚都熬幹了,也盼不來人,心裡不免慼慼。賈赦強笑道:“母親又笑話兒子。”賈母正想混過去這段話頭,她可看不上小家子氣的邢氏,倒給她們府上抹黑了,作勢訓道:“國公爺去得早,只留我孤鬼一人在世上,你又襲爵成家了,我倒不好說你。我也不是說笑,你從前做的那些荒唐事,要是國公爺在,必定打下你的半截來。你細想想,以後你有什麼臉面去見國公爺?”
賈赦更是坐立不安,心裡又恨了賈母三分,竟如此不給他顏色,二房的人可都坐在旁邊聽著呢,賈政作充耳不聞狀,一副鵪鶉樣攏著身子坐在一旁。王夫人只盯著大紅顧繡喜上眉梢的桌圍,恨不能看出一朵花來,讓賈母把賈赦打了回去,她可不想讓邢氏來分她手中的權,小門小戶出來的繼室,怎麼能當家,這不是笑話麼?賈赦面紅耳赤,半晌答不出一個字來,待賈母說夠了,才勉強認錯道:“兒子愚鈍,讓母親擔憂。”沒奈何,孝道大如天,他能明火執仗地跟賈母吵嘴麼?只好任她教訓,還得捏著鼻子認錯。
賈母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水,平靜道:“你知道好歹,我也就放心了。今日天晚了,老婆子也累了,該歇歇了。”賈赦能攔著不讓賈母歇息嗎?自然不能,只好怏怏不快地去了。後來又鬧了一回,這回賈赦可不讓賈母先發制人,挑著他的短處說話了,直截了當道:“勞煩弟媳婦管著這些日子,我心裡很不安,終究明秀才是冢婦,日後分了家,府裡還是要她擔起來,她一點兒也不懂,到時不是手忙腳亂。倒不如趁現在學了起來,以後也好教媳婦。”
賈母被氣個仰倒,賈赦這話何其惡毒,什麼叫“日後分了家”?“父母在,不分家”,這不是咒她死麼?如今當著她的面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將弟弟掃地出門,日後能指望他照拂兄弟麼?王夫人也面色通紅,賈赦只差指著她的鼻子罵:“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她如何不又羞又氣?賈政倒是一頭霧水,不知情理的樣子,想要說話又覺得沒甚底氣,只好吶吶不語。賈赦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他這個弟弟,一遇事的時候就裝自己不知情,可真無辜!他就不信賈政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明白,不過是裝傻子撈好處罷了。
賈赦又說:“弟媳婦操持府裡事務,功高勞苦,每日裡忙著喝水吃飯的功夫也沒有,我心裡都記著,如今正好叫你嫂子跟你學學,為你分擔一二,不然我看著二弟獨守空房,我心裡也過不去。”王夫人氣得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撅了過去,什麼獨守空房,是跟小妾通房們廝守樂不思蜀罷?趙姨娘那賤人又有了身孕,賈政又看上了書房裡伺候的一個丫鬟,正琢磨著把她弄進來當姨娘,嘴裡說的可不是:“夫人這樣忙,我挑個人與夫人分分憂。”都說賈赦好色甚於好德,果真是親兄弟,一樣的脾性,卻更添了三分虛偽。
王夫人梗著胸口的一股氣,慌不迭避過了賈赦的作揖,壓抑道:“不敢當。”賈母也奈何,賈赦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只好許了邢氏幫著王氏理事,再不答應,還不知道賈赦這張臭嘴還要說出什麼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畢業季事情太多了。
第83章
不料賈赦竟步步緊逼;邢氏也不是甚麼省油的燈;今日藉著這個由頭換了採買的管事;明日尋了那個錯處打發了碎嘴犯口舌的下人,排除異己、安插心腹,慢刀子割肉一般,把王氏手中攥得緊緊的權利一點點撬出來。不過一月間,賈府上下竟氣象一新;規矩嚴明,看起來竟像是個世胄人家、詩書望族。賈赦又趁著節禮施恩族人;舍點錢帛米麵,說幾句溫言暖語;竟贏得合族上下的讚歎,人人說他知禮仁厚;倒把從前那荒唐昏庸的名聲去了幾分。
除夕大宴族中親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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