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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韻似乎沒看見什麼異樣之處,點點頭,自己捧著茶盤兒施施然往套間而去。果然不出她的意料,蔣世友歪在裡屋床上,手裡拿著那本他自己所畫周韻裝訂的蔣府眾人畫像正在隨便翻著。屋裡窗戶大開,涼風清爽。
周韻將茶盤兒放到裡屋小方桌上,親自端了一杯茶過去:“三爺請喝茶。”蔣世友一聽,把畫冊一扔,忙坐了起來接茶,笑道:“多謝多謝!”
周韻自退回桌邊小凳上坐了,指著那本畫冊道:“三爺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我解釋的?”
蔣世友正灌茶,聽得她問,忙咕咚一口將茶水嚥下,茶杯子放到一邊,有些苦惱地低頭想了想,偷偷拿眼覷她,小心道:“沒什麼了,差不多都清楚了。”其實這畫冊裡的人清楚了,但今天那幾個姨娘還是一頭霧水。還好第一次藉著周韻不在的名義躲過一劫,可若是天天來請安,沒事就嘮嗑,他一準露陷。但悲催的是周韻之前已經明確表示過不想和他講這幾個姨娘的事,所以他十分為難。
周韻用絹子掩唇笑了笑,道:“清楚了就好,今天小玉妹妹還問起你,說是三哥哥答應過要帶她去集市的。”
蔣世友立刻緊張乾笑道:“我身體未愈,呵呵,未愈。”
周韻點頭道:“其實三爺也不必太過憂慮,以前因著身體不便的緣故,雖然住得近,卻也是過年節時候才與他們見上幾次面。三爺平素不大愛說話,與親友們交談都不多。”
這番解釋剛好說中他正擔憂的事,蔣世友心中一顆石頭落了地,不由自主將心裡話脫口而出:“那太好了……”言畢,他心裡陡然警鈴大作,受驚一般朝周韻看去,只見她眉目微垂,一絲慌訝神色都沒有。
蔣世友突然感到奇怪,這一切未免太順利了,順利得有些不大正常。從第一夜告知對方自己“失憶”開始,周韻好像就順理成章接受了這個事實,不但幫著自己畫模擬像,還幫著在姨娘們和丫頭們面前打掩護幫她圓話。而她自己的態度,除了那個生孩子說有些突然之外,其他時候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但蔣世友心裡總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他過日子總有些縮頭烏龜,除非火燒眉毛,否則一概不理。
但是今日,他似乎縮不下去了。蔣世友皺著眉毛把這些天兩人所有的對話全都從頭細細想了一遍,從來到這世上,他第一個同情的人,第一個選擇相信的人就是周韻,最開始確實存了幾分利用她來給自己作掩護的念頭,但是這其中未嘗沒有一絲信任的成分。而這兩天下來,她的溫婉和煦,淡然淺笑,她在菊芳面前的故作堅強,甚至是昔日那淡淡的悲辛往事都讓他暗生憐惜,她對自己的維護和關愛也讓他生了感激之心。他對她的防備之心幾乎是幾何倍數地減少,甚至可以說還多了幾分依賴之心,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幾乎是他唯一相信的人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他還偷偷想過,如果真的就這樣和她一起天長地久,似乎也不壞。但今日這回請安,卻讓他看到了另一個周韻,完全不同的在姨娘們面前安然佔了上風的少奶奶。
這一瞬間,蔣世友猛然察覺到了一些讓遍體生寒的東西。
“娘子……”他看著周韻,慢慢道。
“嗯?三爺有何事?”周韻微抬頭看過來,依舊眉目如畫。
“你有多久,沒喊過我相公了?”
悲催男的心路歷程
蔣世友眼睛亮得驚人,眼睜睜看著周韻,皺結的眉目間忐忑糾結中幾許希冀。
周韻怔了一下,眸光並未避開,和他對視了一會,忽而一笑:“這倒沒有注意,怎麼了”
蔣世友眼光黯淡下來,移開視線:“沒什麼,只是最近常聽你叫我三爺,有些奇怪罷了。”
周韻道:“大約是叫習慣了。”這話沒頭沒尾,完全邏輯不通,最開始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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