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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歸來的欣喜還是沒資格踏入的失落,還有三年間日思夜想的痴念,統統都揉捏在了一起,竟沒了叩門的勇氣。
陳皮放下茶罐,恭恭敬敬的在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徒弟回來了,我說過待我歸來一定會為師父守得一方清明,護得一世安寧。”他知道二月紅就在門後,說完便起身離開。
大門“咯吱”的被緩緩開啟,一身豔麗的紅衫的二月紅神情複雜的看著停在遠處的陳皮,他沒有勇氣喊住陳皮,陳皮也沒了勇氣回頭,他就這麼看著那道清瘦的身影漸漸隱入黑暗,二月紅拿起門口的那罐茶葉,漆成墨綠的鐵皮盒上用金色的油漆寫著精美的隸書,西湖龍井,這可是好茶呀,他將茶罐抱在懷裡關上了紅府大門。
二月紅還是每日坐在亭子裡,泡壺清茶偶爾翻兩本戲文,但這幾日他卻莫名的煩悶,心裡像是有什麼舒展不開,茶壺裡泡著清香撲鼻的西湖龍井,溫潤的茶水入口回甘。
“二爺這壺西湖龍井,我可是在紅府外頭都聞到了香味,說什麼我也得來討一杯。”
二月紅看著齊鐵嘴正從迴廊走來,給他到了杯清茶輕笑道,“就你鼻子靈。”
齊鐵嘴也不客氣,接過茶盞便坐下悠悠的品了口,“嗯,好茶。這麼好的心意二爺還再猶豫什麼呢?”
聽著他話裡有話,二月紅也只是幽幽嘆了口氣沒有答話,齊鐵嘴卻是輕輕笑了笑,“一個人久了有個人陪著不也挺好,我想紅夫人是不會介意的。”
丫頭不會介意麼?二月紅看著亭子外光禿禿的花樹,目光悠長,究竟是怕丫頭介意,還是自己根本就邁不開這一步呢
“唉,二爺你就回頭看一眼吧,一直以來有個傻子默默守在你身後等你回頭呀。”齊鐵嘴起身道了別,走出兩步又回頭嘆了句,“就遵從自己的心一次吧。”
心?原來他還有心呀,二月紅捂著胸口“砰砰”跳動的心臟,有些無奈又有些頓悟。
黑色的夜幕裡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在銀色的月華下泛著冰冷的光芒,雪花“簌簌”鋪在了樹枝上,了無人跡的街道上。一道月白色的清俊身影持著柄黑色大傘,在潔白的一層薄雪上留下一串腳印。
【榮欣酒樓】裡還亮著燈光隱約有人的說笑聲,二月紅輕輕推開了緊閉的大門,隨著他走進冰冷的寒風和片片落進屋內便被溫暖的爐火融化成一灘水漬的雪花一齊被帶了進來,雖然他很快就關了門,可一桌子正喝酒划拳的夥計們還是被寒風冷得瑟縮了一下。
二月紅將傘收攏放置牆角,解下身上落滿雪花的披風抖了抖與懷中一直摟著的布包袱一起放到一處空著的桌子上,他似乎沒瞧見一旁都停下來打量他的數人,徑直坐在長凳上拿起桌上的茶壺自斟自飲。
“喂,店打烊了,快走吧。”領頭的一個夥計很不客氣的衝二月紅喊了句。
二月紅放下手中的熱茶,長舒了口氣這才開口,“我是來找你們四爺的。”
“四爺?”那人皺著眉看了眼二月紅桌上的布包袱,輕蔑的笑了聲,“是來買貨的吧,四爺說了年底不做生意。。。快走吧。”說罷,上前準備去拉他。
二月紅蹙著精緻的眉,正欲給這人一個教訓,一道飛速的光影帶著冰冷的破空聲,“啪”的一聲一顆鐵彈子穿透桌角正好打在夥計的腳邊,地面都被打出的龜裂的紋路。
“四爺。。”夥計抬頭看見陳皮冷漠看自己的目光,頭皮一麻連忙拱手行禮。
從樓梯上走下的陳皮沒理會他,快步來到二月紅面前一直以來冷峻的面孔竟像化了冰雪後的初陽有了暖意,師父穿著身豔麗的紅色衣衫,俊美的容顏一點都沒變,身影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清瘦了,更修長堅韌。。。所有思念在這一刻決了堤,最終匯聚成一句百感交集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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