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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嬌豔的海棠花,優雅的手指持著把明黃色繪牡丹的秀氣摺扇輕掩粉面,溫軟悠揚的唱詞從精緻的紅唇中緩緩吐出。
“海島冰轉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東昇。。。”
聲音漸遠,花影模糊,在怎麼努力去挽回終究只是一場夢。
陳皮猛的睜開雙眼,房間裡除了窗臺洩下的清冷銀輝,只有一片死寂。他掀開身上溫暖厚重的棉被,一陣陣的刺骨的冷風灌進單薄的裡衣,陳皮取下衣架上撘著的瀝青色夾襖,窗外頭還掛著輪清幽銀月不到卯時。
穿上衣物靠在窗臺邊,陳皮這些年裡大半的時間都待在不見天日的鬥裡,習慣了時刻保持警覺,在鬥裡要防備的不止是未知的兇物還有身邊隨時有可能反水自己的夥計,就算到了地面上他依舊睡的很淺,因為一旦睡著了就會像剛剛一樣,師父的音容笑語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浮現了出來,驀然驚醒除了難耐的失落就剩下異常空虛的清醒,這世間最可怕的事莫過於求之不得,週轉反側後,思緒如潮水般洶湧。
半塊殘缺的同心佩,羊脂玉色在幽冷月華下泛著冰冷的銀色光芒,玉佩下綴著明豔的鮮紅色穗子,玉色下卻有一塊乳白色的光團似乎在緩慢的蠕動。陳皮一直以來冷峻的容顏難得了露出溫柔淺笑,這塊殘玉便是他在湘西的將軍墓裡冒著可能一去不返的風險取出的物件,只要有這同心玉里的東西他心愛的師父眼中就會有自己了。。。
陳皮收好同心佩開了房門便瞧見樓下還亮著盞橙紅的煤油燈,他慢悠悠的走下樓梯,櫃檯上一名三十來歲一身袍的瘦高男人正翻著本厚厚的賬本,右手的算盤珠子打得“啪嗒,啪嗒”直響,抬頭見陳皮下來了忙喚了聲,“四爺。”
陳皮面無表情的走到櫃檯邊上,見他正忙著想必是快到年底了在清賬,他當初身無分文孤身一人出了長沙城,流落街頭過,也幹過一百文殺一人的營生,落魄過也發達過,每次倒了油鬥就喝酒逛窯子直到將錢花的乾淨,說實話那段時間他甚至想過這輩子就這麼過了。
直到他和身為水匪的四爺結了仇,陳皮乾脆就殺了那個四爺,原來四爺的手下們也被他殺的殺,散的散,到也還剩下個十來人說是跟著他混,自己也就索性接下了原來的四爺的所有錢財和地盤,憑著利落的身手和陰狠的手段到是也闖出了赫赫兇名。
算賬的先生打了個哈切,強打起精神對陳皮道,“四爺,今年的賬算清了,共收入三萬一千六百塊大洋。”
陳皮從櫃檯後頭取出罈子紹興的狀元紅,一開封便是濃郁芬芳的酒香,他給自己倒了一大碗,又給賬房先生也斟滿一大碗,仰頭將琥珀色的酒水一口喝下,這才緩緩開口道,“你和下面的弟兄說一句,今日爺就回長沙,再不回來了,有老婆孩子的自己過來領工錢,另外每人拿五十塊大洋,算是爺給的散夥費。”
賬房先生猶豫了會兒,“不等過了年再走嗎?”
“不了,你整理一下錢財,我一會兒就走。”陳皮喝的渾身暖暖的,放下酒碗便徑直上了樓。
☆、第 9 章
冬日的太陽落下的格外的早,夜幕不一會兒就鋪開了,一彎月牙藏身在雲霧裡朦朦朧朧的。
長沙城的街道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聽說這三年有張啟山的守護,長沙算是江南諸多城市中能倖免戰火的城市之一,快到年關,街道的兩邊都掛滿了紅豔豔的燈籠,在人群之上宛若燈海。
陳皮提著罐上好的西湖龍井走向紅府,闊別三年,紅府還是原樣,門口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子,硃紅色的大門緊緊閉著,陳皮走至門欄處不由自主的就停了腳步。
“我二月紅沒有你這個徒弟,別再喊我師父了,從今往後不準再踏入紅府門欄一步。”
那樣決絕,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他看著眼前緊閉的門扉,心裡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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