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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去看安昭文立在那裡筆直的身影。這些,三年之後,我便再也看不到了。“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怕死?”
安昭文沒有回答,月光照在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異常得清俊。
我笑,竟不知今夜自己如何這麼多話:“你以為我被你們玩弄於股掌,覺得人間難覓真心,與其這般還不如一死了之麼?”
安昭文並不搭話。
我接著說道:“還是你覺得我以為我這一死,便是讓你們內疚慚愧一輩子?”說到這裡,我都要忍不住笑出來:“我要是還那般天真,倒是省去不少事宜。”
安昭文垂下頭去,嘆了一口氣。
我轉過頭去:“我並非不怕死,我只是更怕,那般無聲無謂地去死,什麼也留不下來。”
安昭文卻不再問我要留下些什麼來,只說道:“雖只有三成把握,在你之前,卻也已經有人被治得痊癒了。”
我不曾聽說竟有這些事情,追問道:“還有誰用過年顰?”
安昭文一默,垂首半晌,終於說道:“江湖人稱沉檀姬,先德嘉皇后。”
曾聽人說過,年顰這藥,在江湖上絕跡甚久,只因它原先出過好幾樁事端,漸漸就被不知道什麼勢力慢慢收繳,現在江湖上人,聽過這藥名稱的,都少之又少,何況有這藥,且會用之人,不僅鳳毛麟角,而且必定有極其緊密的關聯。我渾身一冷,竟有些瑟縮,這朗朗月夜,竟怎麼變得這般昏暗起來,強挺著又問道:“給她用藥的,是何人?”
安昭文抬起眼來,烏黑的眸子裡盛著月光,定定看我,好像憐憫一般。
“是先皇。”
我早就清楚,百里肯定不是幕後那個翻雲覆雨的人,他那般的性子和閱歷,還做不來這般手段。可我沒曾想到,那個人,會是皇上。也沒曾到過,告訴我這些的,會是安昭文。
這一切,如今我已無力評判。
不可思議的是,如同潮水般襲來的,不是心痛或者絕望,而是深深的無力。滿心的疲憊將我淹沒,什麼都不願再想,只想要沉沉睡過去。我轉過身,背向滿天星光,默默走下樓梯去。
安昭文並不攔我,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復輕佻:“若離,我不會讓你死。”
我竟不知如何還能笑出來,頓了一會,又抿著笑轉過頭去,看他挺拔的身子,滿天的星漢璀璨都淪為背景,江風搖擺,他竟是還如同初見那一面般風度翩翩。“讓不讓我死,委實不是你說得算的。”
安昭文畢竟是安昭文,一轉眼功夫,面上已經掛起了那嘻嘻笑容來,不比身後的銀河失色:“為何?我這裡一顆血紅的心,小若是不信麼?”
看他那樣,我卻只能笑,一直笑到面不能動,滿目荒涼,才將話說出口來:“因為你不是若即。”
你們不是若即,所以只能待我如此。
你們不是若即,所以我只能待你們如此。
安昭文映著星光的雙眸一閃,瞬得暗淡下去。我無力再看,轉過身去,往艙內走了幾步,便撞見梅萼殘定定立在艙內,像是該聽的,不該聽的,全都聽了去了。
我直直走過,並沒有理會她。皇上本就是她家主子,這裡還有甚廢話要說。
“若離。”她出聲喊住我,聲音裡不再有嬌巧的笑意,低沉了許多。
我並不想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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