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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的,我的身子如何,我不問,他們也從不對我說。
這樣甚好。我只知道,照理我還有三年的時間,如果再不出些事端,還有三年。
立在甲板之上,江風夾雜著陣陣的腥味撲上面來,我在船頭迎風立著,看那淡淡的霧氣糾結不清,好像纏綿一般,看不見前方。手中摩挲著那一塊琉璃壁,心隨著這浪頭起伏,不知去向哪裡。
這東西是什麼,為什麼他要給我,我都不知道,多次跑得去問安昭文,他也總是避而不答。我暗暗將它握緊,那紋路起伏全被壓到手心裡面,冰冷堅硬。看梅萼殘那副模樣,這個應該是什麼極重要的東西,那江湖之上,必定有人認得。
才想到這裡,便聽到身後有疊著衣料摩挲的腳步聲,然後便是梅萼殘嬌笑的聲音:“不是說了身體不適,怎麼又立在這裡吹風。”
我並不動,依舊垂手立著,風鼓浪動,拍打在船頭上,濺起的水花濡溼了我的鞋面和衣襬。
梅萼殘見此,轉到我面前,依舊笑得惹人愛憐:“怎麼了,又惱我?騙你上這船的,可是安昭文,你可知他原要帶你往哪去?”
我轉身過來,見得梅萼殘眼眉一亮,卻不與她相對,即刻便走:“梅護法既然這般說,若離還是回船艙內罷了。”
梅萼殘眉心一動,面上的笑卻未垮下來,竟也提著裙襬追將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聽說安昭文在那鄱陽湖邊置了一座宅子,原見著便是要帶你去那兒的。照說鄱陽湖偏遠如此,要見風光秀麗的,江南哪裡不成景,竟要費這般心思做什麼。”
我一頓,卻是一言不發悶著頭走。是啊,我怎麼忘了,這是什麼季節。深秋起風的時候,正好吃螃蟹。原來安昭文蹭了我那麼多螃蟹,賭起氣來對他說,我往後那般時日,都要去湖邊住著,不和他們這些人來去。
梅萼殘見我恍惚,又追著說道:“聽說那年也是循著你從鄱陽湖邊送去的螃蟹,他才能一路追到涼國去,這八腳東西,竟也是有些淵源的。”
聽到這裡,我已走進屋裡,轉身來對她說:“天色不早,若離要就此歇下了。多謝梅護法相送,就此別過。”這麼說著,便將那兩扇雕花門當著她的面和上。
外面的人一陣驚詫,卻很快便收了聲音,似是摩挲了半晌,才終於轉身走去。是啊,當年,如若我不那麼心軟,如若我不曾做過那些傻事,如若……
從來便未有過什麼如若。
這世上,只有未發生,和已發生。有些時候,兩者皆不在我們掌握,有時候,兩者都讓人無顏以對。
當日晚上,安昭文在晚膳的時候同我說,船已調轉了方向,現在不是去他的別院了。我本不吱聲,那餐桌上便沒有人再說話,一盞茶後,我只得問道:“是去向哪裡?”
安昭文頭也不抬,模模糊糊地說:“去見一位醫師。”
我心中一動,不再搭話,三下兩下吃過飯,漱口後,便要告辭回房。安昭文並沒有追上來,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一直看我走到甲板上,才開口:“若離,你這病治得好。”
我停下來,定定站著,看那頭頂浩瀚蒼穹,銀河像是一道完美的,絕望的傷疤,被迫展示亙古的疼痛。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能開口問道:“幾成把握?”
安昭文半晌沒有聲音,過了許久,才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一般:“三成。”
我一笑,收拾衣袖仍舊向外走去。
安昭文追上前來,他喊我:“若離。”
我站定,卻不能回過臉去,江風吹上來,是鹹的,眼淚一樣的味道。
他不再上前,傳來的聲音再沒有平日裡的嬉笑,一本正經得讓人發慄:“最起碼,還有三成。如果你不去,便連一線機會也無了。”
那個江上的月夜,??的風像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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