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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有千言萬語,也不能說的。我若是說了什麼,就顯得自個兒不但知錯不改,還滿口切詞,沒有規矩了。我匍匐在地上,低聲說道:“九容不懂事,摔碎茶杯,請老夫人訓誡。”
未待老夫人說話,已有個清脆明朗地聲音說道:“九容嫂嫂何罪之有呢?大哥哥的喜事,姨媽也不等我,總算好歹教我趕上了。”隨著聲音,一個人影閃到我的面前。
大堂裡靜的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地真切,這個女子卻如此肆意,我忍不住抬頭偷偷看去。此時,那個女子也正睜大水汪汪的大眼晴看著我。她莫約有十六七歲,是個樣貌尋常的女子,唯有一雙眸子,靈澈清雅,橫波盈盈,煞是好看。
她端詳了我半晌,拍手笑道:“好個標誌得體,靈氣逼人的嫂子!姨媽,你和大哥哥都有福了!”
大夫人的面色緩和了好些。岑溪苑卻說不依不饒地道:“一進門就先落杯(落悲),也不見得是什麼福氣。冰兒妹妹別是看走了眼吧。”
“溪苑姐姐你這就不懂了。你不曾四處走動,是不知道這個的。”那被喚作“冰兒”的女孩子語笑嫣然道:“我跟爹爹出去辦事採購,常常見到有些人家舉行婚禮。越是大富大貴之家,每回都必須摔杯子。這個有一種說法,叫做‘落地開花,碎碎平安(歲歲平安)’。難為新嫂嫂這麼伶俐的一個可人兒,竟然不惜被人冤枉,也要摔碎杯子來祈求我們沈家歲歲平安,大哥哥早日康復,姨媽早日有白白胖胖的孫子抱。”
沈老夫人聽完,面上露出笑容來,緩緩道:“難為九容這孩子這般有心。你若是這麼想的,說出來就是了。我雖年紀大了,卻不是聽信謠言的人,自是不會難為你。好孩子,快些起來,讓湘兒帶你去房裡見見你那相公,就去安歇吧。今個兒這一日,你也累了。”
我磕了一個頭,恭謹地說道:“謝謝老夫人垂憐,九容只是儘自己的本分罷了,不敢居功。”然後就請安退到柳雨湘的身邊。按照規矩,我是應該重新跪下敬茶,然後等岑溪弦送我一樣禮物,結束禮數的。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懶得理會她了。
岑家姐妹此時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岑溪弦猶自訕訕,保持著虛假的微笑。岑溪苑卻沒有那樣好的風度,面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十分可笑。
冰兒笑道:“姨媽,爹爹還要跟你商談我們這次採辦原料的事情,我卻是想見見大哥哥了。你就準了我的假,行麼?我從靈隱寺求了一個平安符,迫不及待要送給大哥哥呢。”
看得出來,沈老夫人是十分喜歡和倚重這個外甥女的。她和藹地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心裡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麼?早去早回,別吵了洪兒休息。晚飯後來姨媽這邊,幫著我理一理最近的賬目。你走了這半個多月,我這把老骨頭可是累壞啦。”
我從來沒有想到,沈老夫人還有這麼慈祥的一面,心裡暗暗有些詫異。這個時候,冰兒答應了一聲,已經一手拉著我,一手扯著柳雨湘走出大堂了。
我們三人結伴,徐徐而行。夕陽已經落下,院子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如夢如幻一般。黃黃綠綠的花草,在燈籠的映照下,絢爛多彩,絲毫未減容姿。
柳雨湘有些歉疚地說道:“剛才的事情,沒有幫上九容妹妹,實在是做姐姐的不是。”
我淡淡地笑了笑。冰兒已搶著說道:“雨湘嫂嫂,這事兒你就是想幫,也幫不上的,說多了反而是落人口實。整件事擺明了就是那姓岑的姐妹倆唯恐天下不亂,想嚇唬嚇唬新嫂嫂罷了。你若說情,反而惹姨媽疑心,那就得不償失。對啦,今個兒那最愛鬧事的‘沒事生非’怎麼不在?”
聽了冰兒的話,柳雨湘掩口而笑,我也知道冰兒口中的“沒事生非”指的是梅嬈非了。
待柳雨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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