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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自己看著辦,萬事小心!” 末了,雨苓輕嘆的一句卻是在心頭平添了幾分道不名的滋味。
我整了整衣容,深吸了口氣,不管如何似乎終究需要一個了斷。
林木插天,本是不見陽光的疊石之畔,卻是承接了一抹直入的暉光。胤祥慵懶地靠在頑石邊,垂目,半闔著眼,手中把玩著那一杆碧脆的玉笛。
聽到我細碎的腳步聲,他揚起俊朗的臉,定定地直視著我。斜斜的光線撫過,忽然之間稜角分明的五官神采飛揚起來。那一刻,幾乎被強抑塵封的記憶又浮現出來;那個暮春的黃昏裡,金黃的絢爛之中,身後的斜陽將那眉發染成了透明的金色; 那一臉陽光般明朗的笑影震撼於心。
邂逅,春之暮野,黯然心動,一顆心百轉千回,卻塗沒了判斷的方向。
我抿了抿嘴,回視著那溢滿柔情的炯目。釋下了眉宇間的傲氣,只是幾許的無奈,“為何你每次都篤定了我會來,為何我卻偏偏如此地不由己?”
“因為……”他揚了揚眉,其聲悠緩,“你心中有我!”
心猛地一悸,他眼中隱約閃爍著狂傲,卻也那麼深沉而體貼,像一股堅定的力量冉託著墜落的心。我別過目光,半響,淡然道:“沒有!”
他卻是逼近一步,眸光削過我的側臉,不徐不慢地道:“如果你沒有。那麼,我有,從滄州馬蹄下的第一眼開始,便義無返顧地深陷下去。“天涯與君醉,時暮懷君,若你是女子我便娶你……難道你未曾領會麼?”
我一顫,呆滯地轉過臉,望著他,漆亮的瞳眸,千絲萬縷間是坦蕩,是清澈,一如清緩無波的溪流。
“原來你早知道我是女子?”
“不,”胤祥搖了搖頭,“誠然,滄州的集市我被你的勇氣膽色折服卻不知道你是女兒身,初時卻只是懷疑。”
“所以你才故意調噱我喝酒。”望著他,我不覺得氣惱。
他斂目一笑,答道:“是!我是有意的。美人微醺,別樣風情。難道沒人告訴你,那夜你滿頰酡紅,半夢半醒之間的恍惚眼神又能逃過誰的眼睛?” 本是淫瑣輕浮的話語的從那自信滿滿的唇角溢位是輕淺如風的澄澈。
我一乍驚,如此,那便是連四阿哥也早便察覺了麼?雙手在身側慢慢收緊,我撇嘴剛欲駁斥,卻聽見胤祥低沉輕緩地繼續道:“那時候我猜到‘趙靖暉’不是你的本名,一個漢家的姑娘定不會帶著兩個家僕如此露宿荒郊。更何況你家的那個黑大個,顯是個滿蒙漢子。若你真是滿人,去京城投靠親戚,北京城的滿族個個都是與權貴沾親帶故的,所以……”
“所以十三爺便不究根問底,待回到了京城那便是您的天下,倘若如此,要尋訪我一個異鄉女子是易如反掌?”我終於瞭然一切。
他靜靜地看著我,輕抬起修長的指尖,溫柔的打斷了我的話。“不全是,所以我留了些小伎倆。”
“玉佩!”我額前一突,衝喊出口。“原來你是欲擒故縱,那玉佩並非你們無意掉落的。”
他淺笑著微微搖頭,“又只是猜對一半。那玉佩確實是四哥不慎拉落下的,可我瞧見了卻未出聲。姻有天定,緣卻是該受控於人。若真是魚沉雁杳,音迅全無,那這白玉雕螭龍佩便是你我的一線牽引。”
我一揚眉,冷哼一聲:“如此自負!我本不是善男信女,若是中飽私囊了,你又耐我何?
“中飽私囊?”他微眯雙眼,笑得越發詭異,“你瞧見那個‘寶善齋’駭狀沒?他待你那般謹慎並非是膽怯如鼠,識貨之人亦不難看出那是御賜的供品。那是當年四哥被封為貝勒時的御賜之物,他向來從不離身。”
我駭然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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